“首先是庄稼,救是救不回来了,但是咱们可以赶在七月份前再种一次”。
“再种一次”?
村东头的憨厚老实的宋勇开了口,“二狗子,你是读书人,没怎么侍弄过庄稼大概不晓得,咱们都是四月份种水稻,七月都差不多能收割了”。
“勇叔,我的意思是再种一季晚稻”,宋不辞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南方有些地方可以一年种两次水稻,一次四到七月上旬,另一次是七月中下旬到十一月”。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
素来沉默寡言的小老头宋树根眼里泛起了希望,他小心翼翼的拉住宋不辞,“二狗子,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只他,还有他们家隔壁的宋老幺、村尾的宋阿三、大槐树附近住着的宋胜……十几户被野猪糟蹋了庄稼的人,眼底都是期待,一个个希冀的看着宋不辞。
宋不辞点头,“是真的,我保证”。
宋不辞仔细观察过,宋家村的地理位置有点类似前世的陕南地区,气候温度、水源条件都满足,完全可以种两季水稻,只是大靖朝消息不发达,所以没人知道,更没有人轻易尝试过。
宋不辞此话一出,以宋水根为首的人都激动的无以言表,如果真的可以种晚稻,不但能弥补这一季的损失,更重要的是他们就能有粮食过冬了啊!
但也有人怀疑,“可是,那什么晚稻,咱们从来都没有人听说过,真的能行吗”?
“对啊,二狗子你也说了是书上看来的,能不能行的,咱也没试过,万一不成……”
“您说的没错,但是”,宋不辞道,“如今水根爷爷他们的稻田被毁了大半,如果赌,还有可能顺利度过这个冬天,如果不赌,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宋勇,宋不辞又道,“勇叔,您是想说会耽搁来年育苗吧”?
宋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二狗子,叔、叔不是和你对着来,只是如果影响了育苗,来年就更艰难了”。
“勇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十一月份晚稻就可以收割,咱们完全来得及在封冻前把田都翻了,两次的稻茬埋在田里完全够沃田”。
一直安静的老村长有些发愁的道,“二狗啊,你要知道,种稻最重要是要有水,按照你的说法,晚稻九、十月份是抽穗的时候,但那个时候已经过了雨季,水量不足,稻子很难丰收”。
这个问题宋不辞自然考虑到了,在这里,影响粮食产量的首要条件并不是肥,而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