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有意思的很,”黑蛋儿不赞同的摇摇小脑袋,“你爷爷奶奶是生病去世,温夫子的家人也是生病去世,凭什么就温夫子克人,你不克人?”
“他是左宾,左宾!”
张大刚气急败坏,“你要我说多少遍,他是左宾!左宾天生就刑克六亲!”
“哦!”
黑蛋儿点点头,认真的问,“这话是皇帝陛下说的吗?”
张大刚下意识摇头,“当然不是!”
石头接话,“那这话是县令老爷说的吗?”
张大刚沉默,县令大人好像……也没说过……
大牛好奇,“那这话是谁说的?”
张大刚被问住,转头飞快的看了眼人群,然后语气生硬的道,“大家都这么说!”
大牛疑惑道看向张大刚身后,“大家是你们?”
“大家”刷刷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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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是听“大家”说的!
金宝发出灵魂拷问,“所以大家比皇帝陛下厉害?还是比县令老爷聪明?”
这话谁敢接!
“大家”默契的装鹌鹑,张大刚亦是涨红了脸!
“所以啊!”
金宝再次拷问,“皇帝陛下和县令老爷都没说过左宾刑克六亲,你凭什么就这么说?”
张大刚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人群里有人低声说话。
“可是……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啊……”
对啊!
张大刚瞬间又来劲儿了,他高仰着头说的理直气壮,“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自古以来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宋小童生!”
张大刚也意识到这群孩子不好糊弄,索性不跟他们纠缠,直接越过黑蛋儿他们看向宋不辞,冲着他大声控诉!
“这些孩子年龄小不知事,可您却是出了名的聪慧有见识,您当真要看着他们这般胡闹,沾染不干净的东西吗?”
宋不辞毫不客气的冷声回怼,“在你看来他们不知事,但是在我看来,他们不是没有眼睛和耳朵,是否对错他们自己会听会看!”
“我与温夫子相识数月有余,在此期间他更与村里的孩子有过不少接触!”
宋不辞目光冰冷的环视众人,“你们可曾听闻我发生过什么噩耗?又可曾听闻过我村里的孩子有谁发生过不测?”
“您是没有,可您们村子里有啊……”
有人小声嘀咕。
“十月份您们村刚遭了土匪,十一月份我听说又遭了歹人放火,说不定就是温良给克的!”
此话一出。
众人立刻寻找起来温良克人的各种证据!
“天啊!”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茬,果然吧,左宾就是天生招灾的祸害!”
“还有还有!”
“六月份他们村还遭了野猪霍祸,差点儿饿死不少人!”
温良站在原地没有动,但铁锈味已经遍布整个口腔,裹在棉服下的身躯也正被彻骨的寒意一寸寸侵蚀,从心脏到四肢百骸,让他止不住的恐惧和战栗!
自从上次和宋不辞交心后,他虽也着意避讳,但并没有把宋家村的灾难跟自己联想在一起过。
可现在这些人一提醒,他也终于随之想起来,土匪进村和宋不辞的作坊着火,乃至之前听闻宋不辞旧病复发……这些都在他认识宋不辞并多次来往宋家村之后!
宋不辞站在温良前面,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温良的变化,但是秀娥却清楚的看到了。
秀娥男人死后,想欺负她被她拎着菜刀吓走的男人、想占她便宜却被她打了的村妇、和她不对付却没讨着好儿的叔婶……都指着她骂过她克夫!
所以。
她太能理解温良此时的感受了!
“嚼别人舌根子、污言秽语、胡说八道的人死了都要下拔舌地狱!”
秀娥一改方才的卑微拘谨,摆出泼辣的面站出来高声反驳,“野猪又不止霍霍了宋家村,还有像小湾村、石磨村那些村子,不也遭了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