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金宝和黑蛋儿他们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宋不辞恍若未闻,只看向月牙儿她们,“你们觉得他们做的对吗?”
月牙儿几人站在原地抿着嘴唇摇头。
宋不辞继续问,“那你们觉得,你们有错吗?”
月牙儿她们齐刷刷跪下,“先生,我们错了。”
宋不辞声音冰冷,“那你们错在哪儿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同样的茫然。
宋不辞问起时,几个小家伙碍着他的态度和语气,本能觉得她们的确做错了事,可几人并没有参与其中,所以真要说她们错在了哪儿,其实她们自己也闹不明白。
“先生。”
小栓子默了默,向前挪了几步,“学生错在不该知道他们要去捣乱,却没有告诉您和其他夫子。”
月牙儿几人听罢也意识到了问题,小心觑着声若蚊蝇的道,“先生,我们、我们也是……”
“你们可曾觉得此举不妥,”宋不辞面色不改,威严十足,“又可曾出言劝阻?”
小栓子犹豫着点了点头,但想到什么后,又果断的摇了摇头。
“学生有错,当时虽觉不妥,但并未及时阻止,”小栓子俯首,嗓音清脆,“还请先生责罚。”
他当时觉得这样做不太好,曾出言劝过两句,但是金宝和黑蛋儿主意大,而石头和大牛则是做惯了黑蛋儿的小跟班,就更不会听他的了,于是他便没再多说。
宋不辞了解小栓子的性格,约莫能猜到几分真相,他不说,宋不辞也不打算追问,只将视线移向其他几人。
几个小姑娘心虚的紧,不觉便哑了嗓子,颤声认错请罚。
“我们有错,请先生责罚……”
黑蛋儿曾邀请月牙儿她们几个女孩子同去,但是她们当时的注意力都在薛招弟这个未来师妹身上,小姑娘头发干枯、面黄肌瘦,怎么看怎么可怜。
她身上的棉服破旧发白也就算了,可瞧着那衣服的厚度,可能还不不及她们秋日里穿的衣物,而且瞧着也并不合身,半截手脚都露在外头,仔细看去还能看见她手上的冻疮和腿上的红痕淤青。
她缩着单薄的身子跟在她娘身边,像是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将她们母女刮倒。
除开小花花、月牙儿和杜幼薇外,几个小姑娘都是忍过饥受过冻的人,尤其是甜甜,她看着薛招弟就想到了曾经的她自己,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们计划着怎么帮帮小姑娘,凑在一起商量过后决定每个人拿些自己衣物的一部分,给薛招弟凑套完整的冬装出来。
但是计划归计划,她们还得征求爹娘的意见,于是便拒绝了黑蛋儿他们的邀请,各自回家找爹娘去了。
而虎子……虎子倒是想去,只是他昨夜偷摸吃了冰溜子,关键时刻拉肚了,就没去成。
……
“终究是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们了,叫你们不知高低深浅,做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全然不顾事情的后果!”
宋不辞说罢话锋一转,“你们可还记得,我曾教过你们,做错了事情当如何?”
“记、记得……”
小家伙们抽抽搭搭、参差不齐的回答,“先、先生说,要为自己做、做错的事,承、承担后、后果……”
“很好!”
“你们还记得就好!”
宋不辞依旧面无表情,“今日你等虽未酿成大祸,可错了就是错了,并不能因为你们今日运气好,便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否则!”
“如何能吃一堑长一智?”
这回不需要宋不辞多说,小家伙们便主动出声,异口同声的道,“我们做错了事,我们愿意承担后果,听凭先生责罚,请先生惩罚我们吧!”
宋不辞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直接点名道,“宋齐风,宋昭行,你二人做事不计后果,恶意捣乱考教秩序,影响他人前程,我便罚你二人各打手心十下,去祠堂跪半个时辰,静思己过!”
金宝和黑蛋儿闻言悄悄松了口气,可宋不辞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彻底慌了心神。
“另外!”
宋不辞宣布,“从今日起,你二人便不用去学堂了!”
“哇……”
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两人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宋不辞的腿,“先生,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您别不让我们去学堂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