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江玉仰面笑起来,笑得眼角泪花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笑完之后,她把那些农药拿起来,一句话都没说,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滚出去。”她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票,甩少年俊美苍白的脸上:“妈妈今天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江野顶着一头血刚出门,就碰到了准备下楼倒垃圾的余白妈妈,余美丽。余美丽一见江野就心疼得不得了,忙忙拉住他,观察起他的伤势。
“江野,你这怎么搞的??”
江野罕见的不抗拒别人触碰:“不小心撞到了。”
“撞到会这么严重?”血浆里分明还黏着玻璃渣的碎片。
余美丽显然不信,而且江家打小孩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从江野小时候就这样了,楼上楼下都知道。
她经常看到这孩子带着满身的伤上下学。
前几年江家那男的好不容易进了监狱,邻居们以为环境会好起来,谁知那家里的女人又开始不老实,经常带着陌生男人进屋,每次都是不同的人。
余美丽放下垃圾,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自己家里带:“你这伤不能随便处理,虽然不是很深,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会发炎。跟阿姨去家里,阿姨以前是护士,我可以给你处理。”
余白家么?
江野愣怔怔的任着她拉走。
此时的余白正在屋子里写做作业,全然不知狼已经已经进了羊圈,等他知道的时候,江野已经被他妈妈包扎好,送到了他的房间里。
“余白啊,江野来了。反正是同学,你就跟江野一起写作业啊。”余白妈妈的心思很简单,慰藉一个孩子受到家暴创伤的最好办法,就是同龄的孩子一起交流,防止他去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
在大人眼里他们始终是孩子。其实江野早就对家暴这种事司空见惯,江玉那个人还不足以影响他的心情。
余美丽笑着走了。
余白坐在椅子上化作一尊石雕。他见过坑儿子的,但没见过像余美丽这样这么坑儿子的。
“余白同学,学习呢?”
江野拉来一把椅子自来熟的坐下,每次见到余白,他的愉悦值总能上涨到顶峰。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余白边上,余白别说动了,大气都不敢喘。
“嗯?”江野好奇的推了推他,余白被推得像个布偶一样摆动:“余同学?我喊你呢,给点反应啊。”
余白僵硬着身子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逃似的跑向了厕所。
江野就坐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眸仿佛洞悉了一切似的,神秘又迷人。
余白在洗手盆里冲脸。
脑子里快速转动着,要怎么把江野从屋子里赶出去,于是模拟了很多个场景,多得都可以组成几部电影:
《病娇进屋了该怎么办?》
《与其站着等死,不如先发制人。》
《算了吧,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