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的爷爷近期心脏不好,病倒了,在住院。
周牧野被周峙光安排每天去陪护。
周牧野虽然不是家族里的长孙,但一向跟周老太爷感情好。
而且,周老太爷在周牧野刚成年那年,就将家族里的两家私立医院划分到周牧野名下,每年都有一千万起步的分红。
周牧野不在关键时刻尽孝,都受之有愧。
阮宵出发前一天,对周牧野道:“没关系的,阿野,对于这次,我很有信心。”
阮宵不是为了安慰周牧野,或是怕周牧野有所顾虑。
他是真的觉得,这次比赛前,心是安定的,不像以前那般飘摇没有着落,也不再对自己抱有怀疑。
阮宵已经将能做的都做好了,接下来,他想,就交给时机和命运。
他觉得芬兰杯上场前,不用再特意找周牧野进行赛前心理辅导。
但周牧野还是不放心,所以他那天抓住要走的阮宵,把人按在卧室的门板上,一次性将心理辅导都做完,还附赠了不少时长。
等到了芬兰,阮宵如期看到了安乔。
安乔跟半年前没什么两样,天使面孔,气质骄纵。
他在集训时也跟其他运动员不太合群。
安乔除了训练,就时常抱着一个手机自己坐在休息区。
有次阮宵休息时坐到安乔身旁,想向他打听云老师最近的状况。
结果不经意眼睛一瞄,看到安乔横握的手机上,正在放一部八点档。
阮宵:“……”
安乔注意到阮宵的存在,瞄他一眼,冷淡地摘下一边耳机,递给阮宵。
阮宵犹豫两秒,经不住诱惑,拿起耳机塞进耳朵里,往安乔那边挪了挪,一起看还算宽广的手机屏幕。
没一会儿,阮宵忍不住道:“佳明这时候就不该打那个电话,没用的。”
安乔眼盯着屏幕,静默片刻,指了下屏幕。
小老外操着生硬的中文,道:“不打电话,要看宝珠跟渣男离开?子非鱼,你不是佳明,你不能这么说他……”
一时间,两个少年对着八点档讨论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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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阮宵心态一直很稳,再也没出现焦虑以及心慌的情况。
他短暂地热身后,保持身体的兴奋状态,看一眼外面的观众席,乌压压一片,心里踌躇满志。
芬兰杯在b级赛中口碑较高,这一届也三个别国的一线男单来参加,再加上刚升组的几个新生代,是真正的大佬云集。
阮宵和安乔因为个人积分少,照例被排在了第一组出场。
阮宵的顺序在安乔前面。
阮宵站在入口处,深吸一口气,绷紧了一下肩,又放松,这才以一种高雅的身姿滑到了冰场中央,定好位,等待《安魂曲》的音乐声响起。
阮宵感到平静,却又不是完全的平静,信心大于一切。
他觉得这次自己能行。
多数人都以为这一届的看点是那几个一线男单,结果,第一天短节目比赛中的第一第二被阮宵和安乔两人承包。
安乔第一。
阮宵第二。
阮宵手撑着腿,扶着膝盖转了转,一直仰头看着积分榜。
当最终排名都敲定,看到安乔比他多了9.6分的时候,阮宵心里叹了一声。
说不失落是假的。
阮宵觉得,这次他已经拿出最好状态了。
将失误率降至了最低。
但也不得不承认,安乔很厉害。
可能是芭蕾出身的缘故,安乔的花滑表演,是真正的艺术和技巧的结合。
他在冰上的衔接步,自然丝滑得让人惊叹,动中有静,具备绝佳的掌控力。
短节目结果出来,肖开阳倒是很为阮宵高兴,道:“继续保持,今天已经赛出最佳水准了。”
阮宵缓了半拍,才从计分板上收回视线,微微弯起眼角:“嗯,希望自由滑能反超。”
9.6分而已,他一个二连跳就能追回来。
到了第三天,自由滑比赛中,阮宵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上,站上冰场中央。
在一片茫茫的冰面上,他准备好,等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音乐一奏响,他左脚踩刃,绕过一个范围极大的弧线,抬起浮足正要进入旋转。
身形猛一倾斜,整个摔在冰面上。
开局。
一个低级的不能再低级,却十分致命的错误。
阮宵脑袋还是空白的,不过在经过无数次的训练后,他身体快于思想,几乎是立即爬了起来,继续下一个跳跃动作。
九名裁判员的积分表上,清一色给出“-5”的判定。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