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知晓那日闻盛是出来透气,明白鹰卫只是例行询问,也没多想,总不可能那刺客是闻盛。便道:“是,昨日我意外坠马,受了些伤,在偏殿休息时,与闻大人聊过几句。至于聊的什么……”
想起昨日他们聊天的内容,楚云微顿。
“也没什么寻常的,我因受伤心里难受,闻大人劝导了我几句。倘若大人不信,也可去问三姐姐,昨日三姐姐也看见了。”楚云犹豫了片刻后,搬出了三公主。
鹰卫使道:“不必,某等自然信得过公主,也信得过大人,不过是例行公事。叨扰。”他一抱拳,带着人转身离开。
待出了清澜殿,鹰卫使身后的几人才问:“梁卫使,咱们可要去找三公主求证?”
梁述摇头:“不必。”那日前来赴宴的这些人中,虽有体力充沛者,但若要闯这宫城,还是不太够本事。想来应当不是他们之中的某一位,但那日因办了马球比赛,牵扯到马场以及其他的闲杂人员,倒是比较难办。
但陛下对此事颇为看重,昨日下了令,一定要他们寻到人。不论如何,也得找到嫌疑之人。
梁述抿唇,带着人走远。
梁述走后,楚云与月色回到殿中,月色道:“要奴婢说,这刺客也太过猖狂,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擅闯皇城。”
楚云垂下眼睫,道:“兴许是吧。”
刺客一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听闻最终是寻到了人,是个马场的小侍从,皇帝盛怒,下令将人凌迟处死。
那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了。
天气日渐热起来,清澜殿的日子又有些难熬。夏日避暑多是以尚宫局发的冰块为主要措施,可盛京的夏日炎热,各宫分例又不多。倘若某宫主子借着自己受宠多要一些,尚宫局的人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轮到她们这种不受重视的,便会被克扣分例。
月色原是打发了宫里的一个小丫头去尚宫局领这两日的冰块,可小丫头空着手回来,说是没了。
“尚宫局的人说,没了就是没了,他们也没办法。”那小宫女懒懒散散地,“那奴婢便先下去了。”
月色看着她这副懒散的样子,便心里来气,却又没什么办法。因为即便换个人去,也没什么改变。
谁叫他们清澜殿就是不受宠,不被重视。只是要苦了五公主。
这都六月份了,夜里天气燥热,没有冰块,月色只能去库房里挑挑拣拣,翻出了前两年用的竹席。竹席用热水烫过擦过,又放太阳底下晒了半天,夜里收进来给楚云铺床。
楚云不耐热,也不耐寒,偏偏这盛京的冬又冷夏又热,每逢冬夏便有些难受。不过难受着难受着,楚云也渐渐习惯了。
月色埋怨道:“您就是太不成器了……”
否则的话,也不能任人欺负。
楚云没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月色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又找补:“算了,您中午想吃些什么?我让小厨房去做。”
楚云闷闷嗯了声,顺着月色的话把这话题带过去。其实心里在想,闻盛说过的那些话。
那日楚丹看见她与闻盛亲近之后,后来竟也没来找她麻烦。以她的个性,不应当会如此善罢甘休才是。难不成,是因为她受了伤?她觉得如此会落人话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