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盛双手抓住楚云的手腕,将她的背抵在柱子上,摩擦得都有点疼。闻盛低头,撬开她的丹唇贝齿,长驱直入,粗暴地戏弄她灵巧而黏糊的柔舌,迫切又渴求,像要把她整个嘴巴里的津液都吃去。
闻盛毕竟是个成年男性,真用起力气来,楚云根本挣脱不开。她只能任由他亲吻,动作有些急躁地扫她的牙根,像龙卷风过境一般。
他拽着人,往一旁去,暄软的垫子砸在背上到底有些疼。楚云还未来得及喊痛,再次被堵住唇舌,经受无情地欺压。
闻盛的吻落在她鼻尖与眼睫上,呼吸喷洒着热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现在想起来了吗?以前,你如何与我缠绵久,如何叫我的名,唤我的姓。”
楚云挣扎不得,抽噎起来,感受到自己领地的陷落。手心和手心碰在一起,明明都是热的,却冷得人瑟缩。(这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亲的是眼睛和鼻子,牵了手。)
“闻盛!”她有些破音,趁他愣神之际,膝盖撞了他一下。
闻盛闷哼了声,钳制她的力道松了不少,楚云趁机挣脱开他的手,顾不得许多,迅速躲去角落。
看着床上微弓着身的人,楚云默默整理自己衣物,道:“她怎么会爱你这样的人。”
声音不大,但足够闻盛听见。
是啊,她怎么会爱像他这样的人呢?
他们从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楚云不该爱闻盛,不爱他的话,就不会掏出一颗真心任由他践踏。倘若她没爱上他,她也许平淡地过一生,平淡地嫁给一个人,在他颠覆这天下的时候,也与他们一同赴死。
他闭着眼,额上有汗珠渗出。方才动作太过,大抵心口的伤又崩开了,新伤旧伤,心伤身伤。
闻盛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么狼狈的?
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将自己所有的弱点明晃晃地暴露在外。
他闻盛明明从前是一个杀伐决断,绝对权力至上的人,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不择手段。
角落里的人说完这一句之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楚云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床榻上的人也没动。
室内安静着,只有轻微的风。
梁述被人按在庭中,听见里面的动静渐渐停息。
“闻盛!你想干什么?”梁述在外面喊话。
闻盛出来的时候,衣袍有些发皱,心口处一片洇红,他朝梁述冷笑了声,“梁卿,直呼天子名讳,是大不敬。来人,送梁大人回家。”
他命人送梁述离开,自己唤来舆驾,回了玄微宫。
点思有事汇报,是为大渝,本来已经差人去禀报闻盛,没想到他正好回来。
点思正欲开口,便见闻盛心口那一片红,他是习武之人,都不用检查,一眼可看出是伤口又崩裂。
点思沉下脸来,唤人去叫太医,又问闻盛:“公子这是去做了什么?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公子从何时起,竟如此不爱惜自己了?”他一连串的怨怼,闻盛只是阖上眸子,在一旁的高背椅上坐下,靠着椅背走神。
点思见他如此满不在乎,不由更恼怒:“公子!您何时起变成这样的人了?您又去找五公主了是吗?五公主早就死了,公子应该早日醒悟。她早不是当年那个五公主了。公子怎么连这也不明白?公子更应当明白,有些事情它就是过去了。您如今是陛下了……”
点思说了许多,一抬眼,见闻盛什么神情也没有,不由慌了慌神,“陛下?来人,来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