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垂着眉目,听他此言,忽地顿住,而后缓缓开口:“那你去找从前的楚云好了。”
听来像吃醋,闻盛低低笑起来,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手掌落在她背上,哄道:“好了好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人哪有都和从前一样的,我与从前也不一样。”
楚云没动,伸手绕过他腰,虚虚圈住,下巴搁在他肩上。应和道:“人都是会变的。”
没两日,真下了雪。夜半时候下的,没几个人瞧见。
殿中烧着暖炉,炭火发出微蓝色的火焰,将整个正殿烘得暖和,但楚云光脚踩在地毯上,还是能感觉到些许的冷。
身后闻盛还在睡着,他从前睡觉很浅,一些很轻的动作,也能把他吵醒。如今似乎是睡得深了些,至少她起身走这几步,人还没醒。
架子上搁着些话本传奇,还有一列是正经书。闻盛还觉得她爱看那些话本传奇,所以命人寻来许多让她解闷儿。
但人慢慢长大以后,哪里还喜欢那些玩意儿。她并没看过多少,倒是一旁的正经书,例如《孟子》《大学》之类看了不少。
世道总是不需女子读这么多书,也许正是怕她们明白太多道理,从而与一家之主反抗,从而乱了套。世人只需要女子臣服,做一个可有可无的解闷的玩意儿罢了。
楚云光着脚,身上也只松散披了件衣裳,松松垮垮的,只遮到小腿肚。她走到书架旁边,指尖拂过一列书,从中抽出一本。
书中夹了封信笺,她拿出来,送进了烧的正旺的暖炉。烧着炭火的时候窗户总要开着,楚云将窗户推得更开,指尖触到一点冰凉。
下雪了,好大的雪,被风吹得打转儿,好似无依无靠,急需找到个港湾,于是钻入她手心里。手心是暖和,可很快便将雪花融化掉。
楚云皱眉,见那点化掉的雪花惊呼出声。
闻盛不知何时竟醒了,他刚睡醒时,眼神有些迷蒙,不似寻常的算计。闻盛从后面搂住人,有些埋怨的语气:“怎么将窗户开这么大?疯子么冷,倘若着凉该如何是好?到时候你又不爱喝药,又好得慢,更要难受。”
楚云正欲开口,被他堵住唇舌,反手一拽,压在一旁的花瓶台子上。台子只有那么点地方,她占了,花瓶自然没地方,摇摇欲坠要落在地毯上。
楚云惊呼,要伸手去接,被闻盛拉回来,不许她接。任由那花瓶闷响一声,坠落在地毯上。
闻盛趁她愣神的时机,钻入她口中,手指探入她本就松垮的衣裳。她推了把,微低着头,说别。闻盛从不理她的拒绝,长驱直入。
冷风从窗户里灌进来,绕过她小腿肚,凉嗖嗖的发着麻。他却很热,她便泄愤一般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混合着热泪无声砸落。
闻盛低笑了声,一声一声唤她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