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何意:“……”
“这段时间,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我一直想跟你好好沟通一下。”贺晏臻说,“至少有些事情,不想你一直误会。”
何意愣了会儿,安静地猜测:“你是说你跟米家的事情?”
“是。”贺晏臻说,““我从去年开始帮米忠军和米辂做事,再过俩月就收尾了,以后也不会有太多联系。做这些只跟我的专业有关,跟其他的没有关系。我跟他们也不是一路人。”
何意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回应。他思索了一会儿,索性问:“你希望我怎么说?”
贺晏臻答:“我不想你一直讨厌我。”
“我讨厌的是他们。”何意想了想,“昨天师兄劝我说,若我的右眼叫我跌倒,就把他剜出来丢掉。我应该割舍掉那些叫我痛苦的东西。”
他无奈笑笑,看向宽阔湖面,“我在学着割舍,却又觉得无从下手。以前每当我感觉生活稳定甜蜜的时候,他们就会找上门来。每次我对未来充满干劲时,米忠军都会出现,大声提醒我他是我的父亲,我这辈子都跟他脱不开关系。那天米辂跟我说完,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恨我,为什么只认米辂。”
“那天晚上米辂跟你说什么了?”贺晏臻问。
“一点旧事。”何意想到那句预言,心里怨愤难以抑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
等到讲完,内心忽又惊醒,他今天的话有点多。
不知道是阳光太温暖,以至于他内心格外平和,还是贺晏臻今天的主动让步,让他没了戒备,只余下感激。
又或者是得知贺晏臻即将出国,俩人以后见面无多,他忍不住心软。总之,他不再带有情绪面对贺晏臻时,竟真有拿对方当成朋友的趋势,聊了这么久也不觉得。
何意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内心生出淡淡惆怅,望向贺晏臻。
贺晏臻却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米辂一定很后悔跟你说这个。”
何意不解其意,疑惑问:“为什么?”
贺晏臻说:“米辂太自以为是了。他说的遗嘱没什么用,米忠军早就改过了。况且,米家还有个好消息。”
贺晏臻说到这轻咳了一声,“米辂就要有弟弟了。”
何意:“???”
米忠军又有孩子的事情本来十分保密,但不知道谁告诉了孙雪柔。这两周孙雪柔一直在跟米忠军大闹,逼着米忠军打掉那个来路不正的孩子。可那位情妇已经去了国外待产,月子中心也早早约好。
最可气的是米辂的公司还跟情妇公司有合作,现在毁约就会损失惨重,米辂背上巨额债务。不毁约,母子俩就得忍气吞声。
孙雪柔哭闹不休,去医院撕逼怒骂米忠军抛妻弃子。
米忠军常年混迹酒场,三高俱全,前天半夜刚进了医院。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何意:“……”
何意对这个消息始料未及,他觉得纳闷:“他怎么又要孩子了?”
贺晏臻想了想,淡淡道:“可能大师算过,这次能生出来一只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