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先生突如其来的彩虹屁,纪染轻笑了声,沈执伸手给她捏了下脖子,他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捏的纪染忍不住轻嗯了一声。
惹得沈执低笑:“你再这样撩我……”
他没说完,纪染轻嗤道:“心思歪的人才会乱想。”
但是下一秒她被沈执压在床上,他的唇几乎是在一瞬间贴上她的脖颈,略带着濡湿的唇那样柔软。
纪染轻笑了起来时,沈执突然低声说:“染染,有时候我真怕自己醒过来,这都是一场梦。”
庄周晓梦。
这样的幸福让他偶尔心底会生出一丝担忧。
生怕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是他梦想中的幻影。
突然他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疼,是那种极疼的感觉,一口咬下来没带一点儿犹豫。等纪染松开嘴的时候,她才问:“感觉到了吧,阿执,这不是梦。”
其实她理解沈执的心情,在孤独中走过太远的路,以至于偶尔会怀疑这样的自己配得上拥有这种幸福吗?
有她,有十七,还有绵绵。
可是她的阿执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他配得上拥有一切。
纪染轻轻抱住他小声说:“阿执,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们都还会在一起。到那个时候,你还要牵着我的手,好不好。”
她的声音那样轻软,像是沾着蜜汁的甜糖糕,那样诱人又甜美。
沈执轻轻嗯了一声之后,声音坚定说:“好。”
五年后。
体育馆门口,很多家长正小心叮嘱自己的孩子,别紧张,慢慢审题,要是遇到不会做的就先想想平时老师是怎么教的。
说的多了,小朋友们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而带队的老师正举着手里的名单,一个个开始点名,等点到名字的时候,就有人喊一声到。
“沈时礼。”老师低头看着名字喊道。
队伍里的其他人左右看了一眼,老师特别紧张地说:“时礼还没来吗?”
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摇头喊道:“老师,他还没来。”
老师不仅有些着急,伸手拿出手机准备给家长打个电话,毕竟还有半个小时比赛就要开始了,再不来的话,真的要迟到了。
“抱歉,抱歉,秦老师,我们来了。”纪染带着十七一路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学校的学生们都在这里等着。
老师瞧见他们终于过来,微笑道:“没事儿,及时到了就好。”
纪染尴尬地笑了下,身后就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声音:“哥哥,你怎么不等我啊?”
听到这话,算是让纪染气笑了,她转头望着绵绵小朋友,教训道:“要不是你一直在选裙子,哥哥怎么会差点儿迟到呢。”
今天本来是说好全家一起送十七来参加比赛,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的数独大赛,而且还是全国赛。
因此全家上阵来送他参加比赛。
连沈执都特地空出这天的行程,谁知他们都没什么事儿,反而是沈绵绵小姑娘出了点儿事情,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她最喜欢的一条粉色公主蓬蓬裙不见了。
小姑娘如今五岁了,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审美和穿衣风格。
反正就是怎么小公主怎么来吧。
于是她哭着要穿那条她最喜欢的带珍珠的小裙子,纪染耐着性子给她找,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被阿姨拿去洗了。
那肯定是没办法了,于是纪染给她找了另外一条粉色蓬蓬裙。
这姑娘的小裙子足足堆了一整个房间,衣柜的奢侈程度并不低于纪染。可谁知道纪染找的裙子丝毫不符合小姑娘的心意,她居然非要穿那条她指定的裙子。
还义正言辞地跟她说,那是公主才穿的裙子,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一定要穿。
纪染冷笑一声,表示要么穿她手里拿着的这条裙子,要么公主在出门之前挨一顿打。
小姑娘倔强的很,一双大眼睛吧嗒吧嗒地望着她,透着委屈说:“妈妈,我要穿公主裙子,公主裙子。”
纪染二话不说开始给她穿衣服,结果这可是踩着马蜂窝了,小姑娘呀地喊了一声,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连纪染都被震住。
直到沈执赶过来看见对峙的母女两人,先是温柔地将绵绵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问了为什么哭,小姑娘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直到她抱着沈执的脖子,小声说道:“爸爸,我要穿公主裙子。”
沈执问道:“绵绵有那么多公主裙子,你不说妈妈怎么会知道呢?”
于是他亲自抱着小姑娘去了衣帽间选衣服,在知道那条她最喜欢的裙子被洗了之后,小姑娘终于认命地选了一条沈执帮她挑的裙子。
此时见纪染又提到这个话题,小姑娘委屈地表示:“不是公主裙子不好看,哥哥会丢人的。”
纪染:“……”
自从绵绵会说话之后,纪染就发现这小丫头有股子鬼灵精的气质,就是特别地人小鬼大。明明是她哥哥比赛,她以为这是什么选美现场还是她觐见臣民呢。
此时十七伸手摸了下她的小脑袋,低声说:“绵绵这样也很漂亮。”
十岁的小男孩有着一张极精致好看的小脸,长睫密密地压在眼睑,抬眼垂眸间,透着一股子凝静沉稳的气质。
本来他小时候还极像纪染,谁知越长大之后五官越发像沈执。
只是他如今骨骼还未长开,没有沈执脸颊轮廓那种刀刻斧削的深邃感,反而是透着温和宁致。
纪染无奈地将十七拉到身边,小声说道:“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比赛,并不是一定需要拿奖的,重在参与也可以。”
“妈妈第一次拿奖的时候,是不是也跟我现在一样大?”
听到十七的话,纪染笑了起来,她说道:“你是觉得妈妈做的事情,你也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