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府呢?你可见到唐筠瑜了?”唐松年追问。
“并没有见到唐筠瑜,陈广节一家推三阻四,神情慌张,只道唐筠瑜身子抱恙不宜见客,矢口否认她到过信王府。后来我诈了他们,他们才不得不承认,只是却道唐筠瑜下雨之前便回来了,其他的再不肯泄露半句。”
唐松年背着手来回踱步,唐淮周又道:“若那严小五没有说谎,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信王若当真死于非命,王府必定不会半点消息也传不出来,可见信王根本没有死。”
“逼奸不成反被对方砸伤,这样的丑事,信王自然没有那个颜面让人知道,故而必定会将此事给死死掩下来。”
“爹爹,我觉得此事还有点儿奇怪,唐筠瑜应是应唐筠柔之邀过府,从严小五的描述中可知,她并不愿意委身信王,可却为何孤身出现在某处无人院落,以致险些教信王得手?”
“若是信王早有预谋,必然会让人守住院门,那严小五便不可能误闯,唐筠瑜砸伤他之后也不可能逃得脱。”
“此事确是有些蹊跷。”唐松年浓眉紧皱。
而唐淮周打探来的这番话唐筠瑶自然也知道了,与唐松年父子不同,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当中会不会是唐筠柔的算计。
那日到信王府,信王望向自己的眼神隐藏着的不怀好意,她自然察觉,唐筠柔的嫉恨同样也瞒不过她。再加上当日从严小五口中听到的那些话,想到上辈子曾隐隐传闻襄王在床笫之间有某种癖好,她便觉得,或许上辈子襄王是当了替罪羊,真正有奇怪癖好的不是他,而是信王。
不过因为这辈子襄王早早便离开了京城,远离了京城的纷争,有心之人算计不到他的头上。
今日之事,若是唐筠柔事先迷倒毫无防备的唐筠瑜,又将下人悉数支开,引着信王闯入屋里,再在屋里添加某些助兴的药物,信王自然不会放过近在咫尺的女子。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唐筠瑜会提前醒来,更是在与信王撕扯当中砸伤了人逃了出去。
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她冷笑着。
虽然她确是相当不喜唐筠瑜,也盼着她没有好日子过,甚至若是下一回她再敢不知死活地挑衅自己,她不介意出手把她死死地往泥里摁,教她真正尝一尝得罪自己的滋味。
可她的千般手段中,绝对不包括让人凌辱她。
她自问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打心底也不是会视贞节重如性命的女子,甚至上辈子她还跟着芳宜学了不少床笫之间的手段,也利用这些手段一点一点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
世间女子生存不易,她并不觉得以色侍人有什么错,有什么低人一等。在还有‘色’的资本时争取一切,彻底壮大自身实力,待到人老珠黄亦不会教人轻易小瞧了去。
纵是风尘女子,卖笑卖色,但凡没有本人的允许,哪怕对方身份再尊贵也不能强来。唐筠瑜再该死,也不是唐筠柔算计她失贞的理由。
可是任凭唐松年父子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一切当真都是唐筠柔的算计。
自信王彻底扯下温柔的伪装后,唐筠柔每晚都过得生不如死。慢慢地,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她便开始学着迎合信王,初时确是稍稍好受了一些,可过不了半个月,信王便又想出了别的花样,把她折腾得险些连性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