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路找过去了,发现我爷爷正在和易前辈说着什么,地方挺偏僻。我没敢走近,只看见两个人在争执,听不见声音。”
“争执?”
“对,我视力还不错,看见易前辈情绪很激动,我爷爷也是,我从来没看过我爷爷他表情那么吓人,”武咸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出恰当的形容词,只好干巴巴地形容,“就是非常非常吓人。”
见陆爻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他继续说到,“然后情况就很奇怪了,”他苦恼地皱着眉,“当时我没怎么看得清,我爷爷和易前辈像是动手了,然后易前辈忽然倒在了地上,很像电影特效,因为我看见暗鸦就从他的心口那里飞了出来,当时我都快吓死了。”
陆爻呼吸一顿,“心口?你确定是暗鸦?”
“就是不确定我才这么纠结,那个暗鸦很奇怪,很小只,就手那么大,一晃就过去了,但有血红色的眼睛,很扎眼,所以我才觉得是暗鸦。”
他分析,“你说是不是暗鸦趁着易前辈不注意,藏到了他的身体里,我爷爷帮他弄出来了?但是我好像有看见,易前辈之所以倒地上,是我爷爷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上。”说着,还做了一个手势。
陆爻顺着他的话说,“对,有可能。”
“嗯,”武咸捡了一根枯枝在手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动了手之后,两个人又像是和解了,还一起研究阵法,所以应该是我爷爷帮着易前辈,把暗鸦弄出来的吧?”
越说越小声,武咸自己也很不确定,觉得这个推测有些牵强,他知道自己不太聪明,问题一复杂,思维就绞在一起。可是那个场景在他眼前不断重播,越想就越奇怪,让他不在意都不行。
这时,武直的声音传过来,“武咸跑哪儿去了?把你包里的阵牌拿过来!”
武咸抬头应了一声,又有些歉意地对陆爻说,“不好意思啊,拉着你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爷爷叫我,我先过去了。”
等人走了,陆爻从玄戈手里把矿泉水瓶子拿过来,喝了一口冷水,轻声问,“你觉得呢?”
“易述已经死了。”
手没控制住力道,一下就把矿泉水瓶子捏扁了,陆爻缓了几秒,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构思场景,“易述发现武直不对劲,去找武直理论,两人争执并且动了手。武直被激怒,或者担心自己暴露——”
玄戈接下了他的话,“一掌拍到了易述的心口,抽干了易述的血和生气,借着这力量把暗鸦放了出来,然后用傀儡代替了易述。”
连做了两个深呼吸,陆爻才稳住了语气,“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暗鸦,是不是之前那只?或者,武直自己藏了暗鸦?”
“之前那一只。”
“可是之前那只……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到现在,他语气也有些不确定了。
玄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小猫,你再回想一下,武直将暗鸦困住时,是不是吸收了周围的死气,然后一阵强光之后,暗鸦就消失不见了?”
“是。”陆爻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暗鸦是被藏起来了,甚至那些死气——”都是在给暗鸦补充力量?
“嗯。”
陆爻脑子里各种念头都冒了出来,有些乱,他伸手攥着玄戈的衣袖,“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没有证据。”
咬痛了自己的舌尖,他看向正在和“易述”布置法阵的武直,收紧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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