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招惹那两人了?”
莲垚上下打量他一眼,看见这孩子脸上身上的伤,这就皱紧了眉:
“怎么伤成这样,他们打的?”
娄娄觉得没必要跟她解释。
他只摇摇头,随后扶着树站起身。他垂着眼,人显得有些阴郁,说话时的语气没带多少情绪:
“多谢长老,今日相助之恩我以后有机会还您。我还有事,现在就不打扰了。”
“你等等。”
莲垚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她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从储物袋中找出个小药瓶递给他:
“伤药,拿着。”
娄娄看着那个小瓶子,迟疑了一下,挑眉问:
“为什么帮我?”
莲垚目光一顿。
她笑了一声,从娄娄身上挪开了目光:
“怕你死在我眼前,爱要不要。”
但即使话是这样说,她并没有收回递药的手。
娄娄看看她,又看看他手里的瓶子。
今日莲垚能出手帮他已经够奇怪了,现在又给他伤药。可在娄娄印象中,这位长老并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温柔性子。
没来由的好意,和没来由的恶意一样可怕。
娄娄摇头,只说;
“谢谢关心,但我不要。”
他看了莲垚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转头就走。
“……你!”
莲垚缓缓握紧了手里的瓶子,看那人还当真头也没回地走了。
她咬咬牙,一甩袖摆,暗骂一句:
“小兔崽子……”
离开这片山林后,娄娄靠着树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昨日秦东意给他的药瓶,取出一颗放进了口中。
此时天已入夜,娄娄赶着衣坊关门的时间,去领了天祭剑舞要用的礼服和木剑。
他原本拿了是要直接送去疏桐院,但在分岔路时,他想了想,抬手摸摸自己脸上的伤口,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在某些事情上,他很高兴秦东意会在意他会帮他出头。
但有些事情,他知道不该让秦东意掺和。
总归这清阳山的破掌门是什么为人都不关他的事,只要不牵扯到他自己身上就好。
娄娄并不喜欢当圣人去揭穿那些肮脏龌龊之事,他巴不得自己少点麻烦。
—
天祭剑舞往年都是在清阳山的阵台举行,今年也不例外。
那天,娄娄很早就去了疏桐院,帮秦东意准备衣裳和剑。
天祭剑舞用的剑是古桐木所制,剑身会用一根红绳以特殊的手法缠绕起来,瞧着很是美观好看。
在那之前,娄娄特意向熟悉这门礼节的老仙君学了缠剑的结法,想自己亲手给秦东意做这些。
“啧,这么复杂的结都会,可以啊你小子。”
疏桐院内,戚还翘着二郎腿在桌子边坐着嗑瓜子,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娄娄在木剑上缠红绳。
看了一会儿,他上下打量娄娄一眼,问:
“哎,那周午没再欺负你吧?”
娄娄手下一顿,摇头道:
“没有。”
“那家伙啊,欺软怕硬,也就能在你眼前嚣张一下。你这人啊平时也别太善良了,人看你好欺负才总逮着你糟蹋呢。或者以后你被欺负了就跟我俩说,我们帮你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