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意亦是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
楼画又瞥了那些人一眼,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但就在他正想离开的时候,却忽见皇帝轿辇旁边有个略有些眼熟的人。
他微一挑眉,又仔细瞧了一眼,这才想起来此人的身份。
正是那位在疯子道士中独自清醒的“散修”——
宁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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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原本该启程回山的两个人一大早便冲去了老皇帝的寝宫。
楼画全然敛去了昨日的嚣张气焰,换上了一副忧愁神色,将手里的锁灵瓶拿给老皇帝看。
他当着老皇帝的面打开了锁灵瓶,吓了对方一大跳,但瓶子打开后,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看见空瓶的那一刻,老皇帝显然要比方才更紧张一些。
他瞪大眼睛,原本好了些的气色又在瞬间变得苍白:
“仙人,这是怎么回事?”
楼画摇摇头,只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秦东意。
秦东意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认真道:
“瓶内魂魄积怨太深,昨夜不知受何所召,又从瓶中逃了去。”
老皇帝心里一紧。
比起昨日险些要了他命的楼画,他显然要更信任秦东意一些,于是忙问:
“那,敢问仙人,这可有解决的法子?可还需要今夜再捉一次?”
“捉多少次,都只会是一样的结果。若是魂魄心中怨恨不除,他只会永远游荡在皇城中。”
秦东意这一番话,倒是真将老皇帝唬住了。
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拍拍龙椅扶手:
“那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让他彻底消失?!!”
秦东意微一敛眸。
他没有给老皇帝肯定的答复,只道:
“只能尽力一试,只是需要些东西……”
“什么?你尽管说!”
“周相旧物,以及,故居方位。”
有他这么一吓唬,老皇帝二话没说,立刻遣人去寻了东西来。
拿到需要的物件后,二人便出发往周野望故居的方向寻去,路上,楼画抛着老皇帝给的那个小袋子,有些好笑地瞥了秦东意一眼:
“没想到,疏月君看起来一副正直模样,诓人的本事倒也一套一套的。”
秦东意只微微弯起唇角:
“分情况。”
“哦?”
楼画笑弯了眼睛,顺手拆开了老皇帝给的袋子,边问:
“那你诓我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不诓你。”
楼画轻笑一声,似是觉得秦东意这话并没有可信度,但就在他刚准备开口嘲讽两句时,人却是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住了。
“怎么了?”秦东意很快注意到他的异样。
楼画回过神来,只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周野望的遗物,刚刚老皇帝给我的。”
秦东意垂眸接过楼画递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只沾满血迹的小荷包。
小荷包针脚粗糙,上面绣了两只歪歪扭扭的鸳鸯,只是两只鸳鸯都被血沾染发黑,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
楼画这倒是想起来一节:
“不是说小瞎子的妹妹和这小子关系不一般?难不成这是那小姑娘的东西?”
“可能。”
秦东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