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夜深人静。
月色下,萧冲领着他家殿下一路避过守夜的下人绕过朱漆大门,站在半人高花丛中,抬头是高高院墙。
“殿下,看来我们要爬墙出去了?”
“我……”
“嗯,好像那边的墙要矮上一些?”
“我有……”
“嘶!每个墙头上竟然还有碎瓷片?殿下,属下先上去探探路,把碎瓷片清理了。”
司榆看着萧冲两次都没把他的话听完,自顾自几个助跑,然后跳上墙头,握着钥匙的手不禁收紧了些。
算了……你轻功好,爱爬墙爬去吧!
慢悠悠走到一侧的角门,钥匙插进锁头里,转动一下。
刚把墙头上一小块地方的碎瓷片清理干净,萧冲站稳身体回头就正好看到他家殿下正从角门堂堂正正走出去的背影。
嗯、就……
轻巧的从一丈多高的墙头跳下,三两步追上,“殿下,你有钥匙怎不提前同属下知会一声?”
司榆:“你有给我把话说完的时间吗?”
额……萧冲想起方才殿下两次开口,他都只顾着自己说话,感情殿下是想说他有钥匙。
“殿下,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快些上路吧!”
司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座雕栏玉砌的宅院在银白月光下越显富丽堂皇,就好像他的那位未婚夫,漂亮又金贵。
“殿下,别看了,走吧!”
萧冲催促着,司榆闷不吭声埋头走人。
“殿下!反了,走这边。”
主仆两人走了没一会儿,迎面就遇到一个打更的更夫,擦几步距离而过的时候,那更夫忽而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当下就抱着腿一个劲喊疼。
萧冲看着停下不走的殿下,“殿下?”
司榆吩咐:“去看看。”
“啊?好。”萧冲走过去将老者扶起来。
那更夫嘴里连连叨了几声感谢的话,唉声道:“哎!年纪大喽,不中用,不中用了啊!”
司榆拾起地上的锣和灯笼,递还过去给老者。
更夫将锣挂在手臂上,脚下又是一个趔趄不稳,嘴里更是呼喊着哀嚎,“脚疼、疼的厉害……啊,啊哟哟疼……我这是摔到,骨头了哟哟,疼疼疼……”
司榆眼见老者站不稳又呼疼,空出的一只手自然搀扶起老者的另一只手。不成想搭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蓦的收紧,向来身娇肉贵的皇子殿下就感觉手腕那块儿被锢的有些疼。
“松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完‘松开’那两个字后,手腕上的力道徒然又加重了几分。
司榆沉了嗓音,愠怒:“松开!”
“殿下?喂!老头儿,你快松开我家爷。”萧冲见状拍了拍老头的手,“有我扶着你就行了。”
更夫听了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二人搀扶他的手紧紧锁住他们的手臂,呵呵两声笑,笑声满满的中气十足,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唉声叹气又呼疼哀嚎的痛苦表情。
更夫得意的笑着,“可逮着你们俩了。”
萧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