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说着话的两人自然也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同时回过头。
钟意问,“怎么了?”
福贵立马一抬手,学着前些时日春园里那些个唱曲的伶人,一抹眼睛那个矫揉做作的感觉就出来了,委委屈屈告着状:“少爷,他踩我的脚。你看这么大一个鞋印子,我的脚都踩肿了……好疼。”
稍落后几步的萧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瞧瞧他听到了什么?白的说成黑的倒打一耙不说竟然还有脸哭着告状。
“钟少爷,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是他先踩的我。而且也是他要我踩回去的,他不止先踩了我一脚刚才还又咬了我一口。”萧冲顿了顿,伸出带血的手,掌心是两排对称的牙印。
司榆看着下属受伤的手,默默看了眼身侧的未婚夫,然后才又去看福贵,心想不愧是仆似主,咬人的位置都一致。
“少爷,我没有。我那是不小心踩到,又不是故意踩上去的,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和我计较这些,真的!真的是没品。”福贵有嘴叭叭,一边委屈一边佯哭,“还有明明是他先突然捂住我的嘴,我当时吓了一跳然后一时情急才下口咬的,又不是成心的。”
萧冲又急又气,觉得刁民就是狡辩,心肝黑了都坏透了,“你撒谎,明明是你先踩我的脚,你就是故意的。”
“你血口喷人,谁撒谎了,都说了是不小心踩上的。”福贵一口回怼过去,满脸我可无辜了的表情。
萧冲见状,只觉得心梗,一股血液直充脑门,是气的,指着人憋了一句出来。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福贵牙尖嘴利同样一句顶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指着对方丝毫不让,然后一个喊少爷一个喊钟少爷,意思是给他俩评评理。
钟意很中肯点评:“阿福,咬人不对。”
“那不是他先动的手嘛,少爷你不知道,他那手掌硬的要命,差点没把我的牙都咬崩了。我现在牙齿都好疼……我都不敢和你说。”
钟意一听阿福说牙疼,立马对外,“你也是,手掌也不知道长的软和点,瞧把阿福疼的。”
萧冲:“……”这辈子,都没今天这么无语过。他被咬了,合着还是他的错,这两主仆也忒不讲理。
“少爷,我的脚……也好疼。”
钟意瞬间就把未婚夫也抛却脑后,“我背你回去上药。”
“少爷,搀着就行。”
福贵如愿将他家少爷哄走,临走之前还不忘斜斜瞥一眼站在原地的另一对主仆。
那一眼,颇有一种正宫看小妾的蔑视。
“殿下,你看!他他他……”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刁民!”
萧冲就想不通,“殿下,你说……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颠倒黑白信口拈来。”
司榆瞥一眼,故作淡然回答:“是你少见多怪。”
萧冲想想也是,天下之大自然是什么人都有,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我们难道就这样白白受他欺负不成。”
司榆纠正道:“错了,是你受人欺负,不要带上我。”
萧冲听了他家殿下的话,一句话没过脑子就嚷了出来,“殿下还不是一样被钟少爷欺负。”
司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