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粮草紧缺,已然撑不了一个月。永宁侯原本十分担心,但是见徐子渊回来,永宁侯便知道,粮草的事已经办妥了。见徐子渊还是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情,永宁侯也没心思同他叙什么父子之情,摆了摆手,叫徐子渊退了下去,只在最后叮嘱了一声,“明天上阵,切莫畏战。”
徐子渊抿了抿唇,神色更冷,淡淡的看了永宁侯一眼,半晌才道:“侯爷多虑了。”
永宁侯冷哼一声道:“如此正好!”
父子二人相对无话,徐子渊看了看永宁侯一眼,略微抱拳,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帐。
营帐外月明星稀,徐子渊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蓦地想起还在江南的柳韶光,不知她是否也在同他一样,欣赏着这同一片月色。
瑞安很是为徐子渊不平,见徐子渊神情低落,瑞安四下看了看,低声为徐子渊鸣不平:“世子为了粮草之事百般费心,征集好粮草之后,又星夜兼程赶往北疆。侯爷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也太冷漠了些。”
徐子渊已然习惯了永宁侯这般做派,片头看了瑞安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许多言,再次抬头看了看宛若银盘的月亮,面前骤然浮现柳韶光那张艳冠群芳的绝色面容,眼中的冷漠尽数散去,慢慢漾出一丝笑意。
瑞安忍不住挠头,不太明白为何徐子渊现在看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莫非许久未见侯爷,挨了骂也觉得高兴。这么一想,好像更心酸了。
柳韶光确实也在望着天边的皓月,明日柳焕就要启程运粮去北疆,路途遥远,又几多艰难险阻,柳韶光难免担心。
上辈子那一路也不甚太平,有一回甚至碰上了山匪。好在柳焕带的人手足够多,又有经验老到的镖师护着,有惊无险过了这关不说,顺带还破了个案,将并州境内的怀安县县令扔进了大牢。
当初柳韶光一路上只想着徐子渊,现在回想起来,念及这些往事,倒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蓦地发现,原来自己曾经错过了沿途上那么多的风景。
既然知道这一路上并不会太平,柳韶光当然不会隐瞒不说。
但是怎么说又是一个大问题。
柳焕多了解柳韶光呀,毕竟是看着柳韶光长大的人,柳韶光有几斤几两,柳焕可太清楚了。稍有不慎,就会被柳焕抓住漏洞,到时候要如何填补,柳韶光还真没有信心能够瞒过她哥。
倒是柳焕,见柳韶光得知他马上要动身去北疆的消息后就一直欲言又止,便明白柳韶光这是有话想对他说,却不太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