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紧急,柳韶光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下意识的紧握住钱袋,冷静地对江氏说道:“娘,我有办法,请何总督出手相助,现在我要出门一趟,等我的好消息。”
江永怀眉头微微一动,深深的看着柳韶光,眼中满是探究,“表妹何时结交了总督府的人?”
自来文官武官互不干涉,便是沈知府,也未必敢信心满满地保证一定能让何敬出手帮忙。柳韶光这话,未免太过托大了些。
江氏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处,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得江永怀又试探着问了柳韶光一句,“何总督是永宁侯府的人?”
柳韶光骤然警觉地看向江永怀,何敬虽然出身北疆军,但与永宁侯相交并不深,在北疆不过待了两年便调任去了别的地方,后来也没和永宁侯府有太密切的往来。
一般人都不知道何敬同永宁侯府交情匪浅。事实上,对何敬有恩的人,不是永宁侯,而是徐子渊。只是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江永怀忽然说破这一点,柳韶光便诧异地看了江永怀一眼,柳韶光面上没露出半分端倪,只是笑道:“表哥怎会做如此猜测?”
江永怀温和一笑,淡淡道:“舅舅都无法请动何督军,我思来想去,有这份能耐的人,又正好同你有交集的,也只有永宁侯世子了。”
柳韶光却直觉江永怀没有说实话,忽而笑道:“表哥何不猜是宋公子?徐世子已经前往北疆,好歹我还多见过宋公子几次。”
江永怀笑而不答,柳韶光也没了问下去的心思,安抚了江氏几句便匆匆离开,根本没理会柳璋要求同去的请求,径直上了马车便往总督府而去。
恰好今日休沐,何敬正好在府上,听闻门房前来通报说柳家姑娘登门拜访,何敬当即一愣,柳璋喘着气追上柳韶光,急急忙忙又递了份拜帖进去,喘着粗气向柳韶光诉苦,“这下可好,如此失礼,要是何督军一怒之下将我们赶回去,那还怎么请他出手相帮?”
柳韶光瞪了柳璋一眼,毫不认输,“你若是不来,我又何至于失礼?”
“那你的名节还要不要了?”柳璋恨不得现在就把柳韶光给拖回家去,深感心累。
何敬也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情况,姐弟俩前后脚送拜帖,倒也觉得有趣,又想起柳家的钉子传来的某个消息,何敬满是兴味地扬了扬眉,大手一挥便叫人引他们进来。
柳韶光姐弟同何敬行完礼后,何敬也不说什么弯弯绕绕的话,开门见山地问他们,“你们姐弟贸然登门,有何事?”
柳韶光早已打好腹稿,闻言立即简短地说了一下柳焕的倒霉事,言辞恳切求何敬出手,“小女兄长无端被牵连,委实无辜。柳家区区商户,怎么抵挡得了范同知的雷霆震怒,还望大人看在柳家大义捐粮的份儿上伸出援手。兄长此行为的是北疆十万将士的粮草,容不得半点闪失啊!”
何敬眉头微微一挑,有意试探柳韶光,便好以整暇道:“北疆的粮草,与我何干?空口白牙便想让我出手,你们柳家还没那么大的脸面。”
柳韶光果断从钱袋里拿出徐子渊临行前送她的玉佩,双手呈上,面带笑意,从容问何敬,“不知这玉佩可否值那么大的脸面?”
柳璋瞬间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这块玉佩到底有何来历,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