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忽得一声冷笑,“动不动就写信找长辈,你是还没断奶吗?”
柳韶光却是心下一沉,嘴上却故意怒道:“怎么?你能做这么多的缺德事,还不许我告诉苦主一声啊?我偏要好好替你宣扬一番,告诉所有人你们这个臭名昭著的山匪窝被我们一锅端了!这封信,我还真就写定了!”
白羽连连咳嗽了好一阵儿,冷冷地瞪了柳韶光许久,而后闭眼将头瞥向另一边,不再看柳韶光,无所谓道:“随你。”
“等着吧,我表哥可是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以他肚子里的墨水,足够写一份让你们掉脑袋的状纸了!”
白羽嘴角不屑一撇,“秀才?呵,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的好像你能考得上似的。”
“我当然能考得上!”白羽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又是一通咳嗽,这一次是真生气了,耳朵都咳红了,狠狠瞪着柳韶光,“我只是不屑去考而已!”
“是是是,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可以了吧?”柳韶光撇嘴,“放着秀才不考跑去当山匪,你可真是聪明到家了!”
“你懂什么?那是我不愿意为狗皇帝效命!”白羽说完后才觉自己失言,转而一想,玄青那蠢货肯定都交代了,索性自暴自弃,也懒得圆话补救,眼睛一闭开始装死,任由柳韶光怎么激他都不再开口。
柳韶光的心顿时沉到谷底。白羽这做派,分明是认识江永怀的。刚才说漏嘴,又透露了他确实是前朝余孽,意图复国。江永怀到底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这事儿舅舅到底知不知道?
柳韶光一想到这些,头都大了。舅舅一家要是真牵扯了进去,谋逆这等大罪,柳家作为江家的姻亲,必然也要被牵连。柳家这是头上悬了一把大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让整个柳家灰飞烟灭啊!
唯一让柳韶光稍稍安心的,便是上辈子柳家和江家一直都没出事。只要不出乱子,柳家应当最少还能兴盛十八年。至于后面的?柳韶光那会儿都死了,自然也无从知晓,只能暗暗决定,等徐子渊凯旋,要同他心平气和地聊一聊,最起码要问明白上辈子在她死后,柳家和江家有没有出岔子。
在前线的徐子渊此时的处境也不太好,正被永宁侯骂了个狗血淋头,“穷寇莫追我当然知道!老子当年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没影儿呢,现在倒想教我打仗了?”
徐子渊寸步不让,“这是胡人的诱敌深入之计!”
“放屁!他们都要退回老家了,还诱敌深入,是不想要他们部落的老弱妇孺了吗?”
说完,永宁侯又是一拍桌子,“还敢打埋伏!呸!这帮杂碎,那么点人还妄想进攻凉城,老子非得把他们全部留在这儿不可!”
徐子渊实在劝不动,想着胡人隐藏的那五万人马已经被他找了出来,想必他们不会再同上辈子一样,有兵临凉城之下的机会。
永宁侯正是被胡人这番意在凉城的布置气得不轻,北疆军守卫了北疆这么多年,要是真落进了他们的圈套,让胡人有了机会前去攻打凉城,那就是整个北疆军的耻辱!
暴怒之下的永宁侯只想把所有的胡人全都给宰了,又哪里是徐子渊能劝得了。更别提还有柳焕在凉城遇刺之事,永宁侯只觉得自己脸上被胡人扇了一个巴掌,这等耻辱,必须得用血来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