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吧……我真的做不到啊,越去研究那个就越感觉到自己的才能其实是有限的,整个人的情绪都要低落了。”我抱怨了一句,岔开了话题,“贝尔摩德你现在不在洛杉矶吗?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的可可酒最近似乎很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啊……是真的想我还是想背着我偷偷干坏事呢?】
我想了想,认真回答道:“都有。”
电话那头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怀着坏心思的话,就要做好我随时会来突击检查的准备哦,honey。】
我觉得贝尔摩德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了……其实也不意外,毕竟她养了我那么多年。
说是让我选择……也就说明她不会把这件事说给上头,全看我自己怎么处理了。
我知道直接上报会特别省事,而且某种程度上也是对托马斯的报复了,毕竟这算是一直被迫听命于他人以及为他人卖命。
但是……这样子的话,肯定和弘树想要的不符。
而且万一这货没什么自尊心,被迫加入组织后不仅没有觉得受制于人了,反而还很高兴并且借机谋取更大的利益呢?
那岂不是我要被气死。
但是我一个人调查的话……是做不到的。
我很清楚这一点。
我甚至不能有自己过多的动作,一是因为组织也盯着我呢,二是托马斯·辛德勒在之前就有对我有过微弱的怀疑,现在弘树刚死,保不准他疑心病很重地觉得弘树给我透了消息,然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地暗杀我。
我在脑子里过滤了一圈人选之后,在弘树葬礼的那天,以路途太远不方便为由,拒绝了出席,然后休假在家,喊一个人上门。
“你来了。”我打开门,侧过身子,对着来人做了一个手势,“进来吧。”
站在门口的金发青年皱起眉头,目光流露出一丝怀疑,不过倒是乖觉地没有开口提出质疑,走了进来:“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记
“嗯……在这里说不太方便,还是去我房间吧。”我想了想,外面还是感觉有点不安全。
对方脸上迟疑的神色更重了一些,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忍住了,跟着我进来了。
我就这么站在门口,等对方走进来之后倏地关上门,然后一脸凝重地啪啪快速上锁。
锁完之后,我还特意确认了一下是否锁好了,然后扭头看向站在那边神色越来越诡异的波本,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对方,接着下巴一抬,用命令的口吻道:“把外套脱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一次,波本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问道。
我眯起眼看过去,质疑道:“你害怕了吗?”
对方看着我,用平静的语气回道:“一开始没有,现在忽然有点了。”
“因为我要确认你身上没有携带窃听器一类的东西。”虽然我已经打开了自己之前研制的检查窃听装置,但是毕竟这个东西还在测试期,不能确定百分百有效。
“脱吧。”我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指着对方道,“放心吧,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欲望,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波本的表情变得有些无语,不过我的话应该的确让对方安心了,他在我说完之后,看着我,抬起手单手一颗颗地解开自己外套的纽扣,然后脱下,将外套递向我的方向,“你是要检查吗?”
我面上带着点警惕之色,伸手接过对方的外套,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放在了一边,然后继续盯着他:“光是检查外套其实还不够……”
波本直接打断了我:“你再这样我要告你性骚扰了。”
“啧,还不知道是谁吃亏呢。”我嘀咕了一句,然后去翻出了金属探测器,“那让我隔着衣服检查一下。”
看着我掏出这个东西,波本脸上都划过了一丝震惊,用“你到底有什么问题”的眼神看向我。
不过他在最后稳住了,也忍住了,举起手来任由我检查,并且用没有什么感情的语气说道:“你最好是有正事。”
“当然是有的。”我收起金属探测器,确认对方身上的确没问题之后,满意地一点头,大手一挥,表示自己的友好,“除了我床上,其他地方你随便坐。以及不准碰我的东西。”
说完之后,我就去拿自己已经准备好的文件袋,递给他。
对方微微蹙眉,用有些困惑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打开文件袋看。
我就站在一旁耐心地等他看完。
对方翻看的速度挺快的,应该也就是想快速先了解我整什么幺蛾子。
大概三分钟后,他抬起头来,看向我:“你给我这份资料的用意是?”
我张了张口,刚想说明,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先跑到浴室去把花洒打开,然后开着浴室门走出来。
“虽然已经做好检查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开着吧。你也往这边走一点。”窃听器会受到水流声的干扰,所以在有水声的地方说话安全度会上升很多。
波本面露几分迟疑,但在僵持了几秒之后,还是往我这边迈了几步。
而我,也开始了自己的讲述时间。
“我和托马斯·辛德勒的养子泽田弘树是朋友。”
对方一怔:“是今天凌晨自杀的那个……”
“我一直有和他聊天,我知道,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自杀的……所以他绝对是逼死的。而凶手,我大概也知道。”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想找到他死亡的真相,帮他复仇,但是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无论是社会身份上,还是实际能力上,我都无法与之抗衡。而找组织的话……虽然我能得知真相,但是十有八九无法制裁凶手。这不是我想要的。”记
在人到之前,我也想过很多沟通的方法。
我甚至本来都想着要不要装弱、看看能不能博同情的……后来仔细一想,觉得波本根本不会持这一套。
而且对方的演技甩我十条街。
波本充其量就是看在苏格兰的份上对我态度还算友好、以及之前对我太坏了所以有限的愧疚心作祟想要弥补一下,但是我很清楚,他不是我的朋友。
我不可以向他求助或者示弱。
所以……
“帮我。”我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道,“我会给你对等的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