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近来你躲懒,折子上的字不也是她写的么?”

被这么一夸,我‘惶恐’着谢恩:“陛下谬赞。”

“嗐呀,人才总不能轻易埋没,若不是微臣给她机会,写得再漂亮,也到不了陛下面前不是吗?”

他在陆衍面前说话,总是一副半大小子混不吝的姿态。

陆衍笑骂了一句:“老东西。”

“为云苍广纳贤才是应该的,陛下不用夸了。”魏棠徽微微仰着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模样。

把陆衍气笑了:“他在大理寺也如此不着调吗?”

他这话竟然是在问我。

我垂着头,如今我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是不能直视天颜的。

所以只能低着头回答:“蜡笔下是没见过他骂人,但凡做错了事,即便我是个姑娘家,也往狗血淋头里骂。”

这话我没有掺假。

魏棠徽这人,有时候捧着个茶壶罐子,在大理寺到处乱晃,根本没有大理寺卿的威严。

但那也只是大理寺没有大案的时候。

但凡有个大案子,若是下边的人办案不认真,他骂人的声音,整个大理寺都能听见。

“啧,早知道就该让你在宫外等着,还揭起我的短了。”

不过都是些闲话。

陆衍或许是因为陆凝也应承了婚事,心情不太差的样子,也多了两份耐心。

“除了字写得好,折子上的一些见解和管治方法,也是你自己想的?”

他又问我。

我低眉信目:“回陛下,是的。”

魏棠徽又说:“微臣可没有看错人,她确实心细胆大。”

给陆衍的折子上,有几个关于案子收尾的叙述和了解都是我写的。

半个月前的一桩无名杀人案,死者浑身上下找不到伤口,也不是中毒致死。

绞尽脑汁找不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我跟着去了一趟仵作房,在死者的鼻孔内,找到了致死的原因。

——他被人用一根极细极长的绣花针,从鼻孔进入人脑,杀死了这个人。

“仵作房也敢跟着去?”陆衍一句接着一句:“你还真不是一般姑娘。”

我腼腆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