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指腹答在我的脉上。

原本应该昏睡不醒,但鹤来显然闲不住,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我都想不通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有脸的,当初你家王妃被救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胸口是被树枝捅破的,你知道这比用刀剑捅破还要惊险吧?”

四周围有一些低呼声,似乎是在劝阻鹤来,让她不要再说。

萧牧野显然在场,但他没有说话。

“……现在又弄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干脆杀了她?人剩了一口气也要逼疯才罢休是吧?”

疯。

其实鹤来多虑了,我不会疯。

人哪有这么脆弱。

就是很累,好像生病带来的沉重扯着身体,令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清醒。

“疯……”

我听见萧牧野喃喃地念了一句,很快又说:“不会的,很快她就不会痛苦。”

他这么说,好像是找到那个蛊师了。

“神经病。”我听见鹤来在骂。

针扎了好几次,浓苦的药又喂了好几回。

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日子,只看见院子外被雪压弯的枝头上,还缀着一些装饰的小灯笼。

好熟悉的场景,像从前每一年,过年前我都会在府里置办这些。

要过年了啊。

“醒了,王妃醒了!”

侍女跑出去,萧牧野很快就赶来。

他似乎没有之前忙碌,穿着常服,坐在床前探我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