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转。
那把刀具被他藏起来了,他不会再让谈岁看见。
他其实只说了一半的实话,刀具是放在枕头下不假。他其实不是怕噩梦,是用来防人心。
三月春风还是捎带着微弱的凉意,他衣着单薄地坐在风口处,头脑却格外清醒。
手机屏幕闪烁着光亮,一个头像是齐天大圣的人发来消息。
季野:[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啊。]
季野:[你那个脑子有毛病的堂弟又四处造谣,我俩昨天打起来了。那个废物东西,单挑打不过我,居然找人堵我,还好我今天逃课没去上学。]
季野和他一样是复读生,是路沉萧在学校里走得最近的朋友。季野家境很好,虽比不上路家这种家底丰厚,但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少爷。性格就是大咧咧的,会给人没心没肺的感觉,但对朋友特别仗义。
再没几个能牵动他情绪的人了,季野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路沉萧蹙了一下眉,直接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你怎么样,和他打架没受伤吧。”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季野关掉房里的音响,得意道:“没事,一点擦伤,倒是路秋那个二货让我虐惨了,摔了好大一个跟头。”
路秋就是路沉萧三叔家的儿子,今年读高三,受家庭氛围熏陶,无论在老宅还是学校,素来热衷找路沉萧的茬。
提及打架,总是能戳中季野这种中二少年的兴奋点,他太久没和路沉萧聊天说话了,好不容易逮住他总是说个没完没了,路沉萧素来话少,他们交谈倒也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路沉萧站起身,走到栏杆边向远处眺望,听着好友的抱怨,他轻声安抚着,“嗯,保护好自己,别再搭理他。好好准备你的考试,其他交给我处理。”
好友的话虽然能听得进去,但季野还是觉得很窝火,他继续发着牢骚:“他那个人真是恶心到家了。关键他说的那些,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在胡乱编排你,当兄弟的我能忍,我不把他牙打掉都是我手下留情。”
路沉萧淡淡地开口:“他编排我什么了。”
季野气得咬牙切齿:“他说你退学了不考试了。嫁人和亲去了!说什么是你自愿嫁给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
那些人的嘴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脏。
路沉萧握着栏杆的手指咔咔作响,和热心的朋友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是自愿,他不老不丑。”
季野:“……”
在好友凌乱崩溃的卧槽声中,路沉萧挂断了电话,他回想着他指尖落下的位置,沿着褶皱抚摸,好像一切都能重叠,心口微暖。
他是一个极其年轻漂亮的男人。
他顺着光线俯身看向一楼最左边的阳台,莫名觉得那里好像少些什么。
他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卒,明天的晚上更。
哭唧唧地贴贴我的宝们,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