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萧刚从后门进去,季野就像一阵风似的围着他转过来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看他有没有被虐待得不成人样。听路秋他们说,路沉萧那个未婚夫可不是什么善人,就跟小说里那种大魔头似的,心狠手辣毁天灭地。
尽管好友说是自愿的,但季野打心底里还觉得路沉萧是忍辱负重,迫于家族压力委屈求全,不得不陪伴在谈岁身边。真不知道他会遭受怎么样非人的待遇。
“萧哥,真是委屈你了。”季野叹了声气,使劲拍了拍路沉萧的肩膀。身为萧哥的兄弟,他竟然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实在是不够义气。
路沉萧挑了挑眉,无奈地想,确实挺委屈,昨晚被撩得一宿没睡,脑内神经极度活跃,实在是过于亢奋了。
“别担心我了,他最近还找你麻烦了吗?”
他和季野是前后桌,他独自坐在后门口的单人桌,他把书包挂在椅背上,书桌堂里早已塞满了各科的试卷。
季野知道路沉萧是在说路秋,他大咧咧地反跨坐在凳子上,“哦没,他最近也没怎么来上课,听说最近路家在筹办寿宴。”
这次宴会是路志平六十岁寿宴,举办得非常隆重,路家亲戚众多,路秋肯定会被他爸拖过去露脸。
“嗯。”路沉萧淡淡地回应着他不在意的事情,懒怠地把书桌里的卷子按科目整理好。
季野无奈地叹气:“你大伯寿宴,你也得回去吧。估计又得挨路秋他们欺负。”
眼前的试卷印刷得十分粗糙,裁剪并不规整,书页粘连在一处。路沉萧漫不经心地扯断,纸张撕裂声清脆悦耳。
路沉萧勾唇笑了笑,“或许吧,不过我得准备份大礼。”
季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路沉萧,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萧哥,你别怕他们,大不了就彻底脱离路家吧。反正我爸那还有个小公司,我请你到我们公司当总经理。反正我们这脑袋也不适合学习,咱俩做生意去。”
语气真诚,言语里流露出不只是浓厚的兄弟之情,还有学渣对学渣的惺惺相惜之情。
路沉萧哑然失笑,“谢了,不过我还想再拼一拼。万一脑袋开窍考上名校了呢。”
季野对于好友的异想天开有些咂舌,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听你的。那我也拼一拼。我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话音刚落,他就连忙拖动着椅子转回去,看着那些空白试卷,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后期阶段老师主要就是讲讲卷子,听起来更是令人昏昏欲睡。
路沉萧扫完一遍试卷抬起头时,决定要重新做人的季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许是嫌弃窗户透过来的光线太过刺眼,卷子已经扣到脑袋上了。
老师看着一屋子快睡倒的人也是十分无奈,管教无数遍了也心累得不想再搭理,但还是认真地讲完了试卷。
路沉萧无奈地低头刷手里的试卷,剔除繁复无用信息,补充自己现阶段急需的知识点,洋洋洒洒的简单记完几页笔记。
下课铃声就响起了,他看了眼时间,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从学校后门翻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