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途的脸毫无血色,听见凤阳这番诘问的话语之后,更是白得像只鬼。
他的手紧紧压住胸口,不停咳出血沫来。
甫一抬头,对上的就是众人狐疑戒备的神情。
他暗道不好。
本来他还占着几成理,在向纪星昀出手之后,直接荡然无存。
在场的众人不会看在他受了重伤的份上,对他擅自动用武力的行为开脱。
修士们都不是瞎子,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可以看出他使出了几成功力,那可是直奔着废了少年行动能力去的,再稍微重上一些,纪星昀都会当场丧命。
还未查明真相,就下这么重的手……
退一万步讲,即便种种证据皆指向纪星昀,他犯下的罪行已板上钉钉,不容辩驳。
自可以将其带回归一宗执事堂,会有专门负责此事的人为其定罪,或者由太上长老做出惩戒。
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云岚峰的人出手。
该不会是想着屈打成招,或者直接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吧?
沧途圣君不惜得罪太上长老也要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云岚峰与雪泠峰万米之遥,这些年来圣君又时常出门历练,待在宗内的日子屈指可数,见没见过纪星昀都两说,更别提与其结怨了。
他这么急着将脏水泼到纪星昀头上,甚至在少年有理有据的辩驳之下,还要挥出刀刃……
难不成是想护着真正的凶手?
想到此处的几人不禁神色一变,自以为察觉到了隐藏的秘密,看向云沧途的目光更加不对劲了。
别人能想到的,凤阳又怎么会想不到。
因着对师父有些了解,甚至想得要更深些。
在他印象里,是有这么一位名为玉璋的修士。
他修为不高,为人圆滑又世故,总是带着一张谄媚的笑容,面对他好像直不起腰一样,张口闭口都是阿谀奉承之词。
凤阳见惯这种没有骨头的人,对他没什么好感。
玉璋不是师父的徒弟,却和师父的关系很要好,凤阳不止一次看见二人在密谋着什么,两人都将他当成胸无城府,只知争强好斗的傻子。
凡事从不避讳他。
要搁以前,凤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可是这次他们居然算计到了纪星昀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