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萧攸难得回来得早,但还是搬回了一些公文和卷宗要看。
他回来沐浴更衣后,发现她的屋子里暖得正是好处,还有她刚用过的桔子茶的清甜和窗边阵阵飘来的风信子的香气,叫他瞬间止住了想要去前头书房的步伐。
萧攸换好衣服坐了下来,对着陆想容问道:“今天还有些卷宗没有看完,我能在这里看吗?”
看她窝在那里看书看得正好,他也有些怕影响到她。
陆想容微微一怔。
他为什么突然会问她这话?难道是觉得灯不够亮?
陆想容将他让到座位上,起身道:“你稍等,我叫她们再加两点灯来。”
萧攸:……
他也不是那个意思。
春生听到陆想容召唤,立马过来新点了两盏明灯。
两人双双坐了下来,一个看卷宗,一个看游记,谁也不打扰谁。
但不知怎的,陆想容就是觉得有些心浮气躁,突然就没了看书的心思。
两盏灯光接连跳了两下,为着叫二人独处,周嬷嬷带着几个丫头都下去了,陆想容看萧攸给自己添好了热茶,便转头剪起了灯花。
她突然记起,在前世的时候,也是再过了几年,到了建成二十五年左右年,萧攸才摸到了这些核心政事的边,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这么顺利。
其他的皇子明争暗斗,大都是单纯为了帝位,至高无上的权力。
但他的初心并非如此。
记得他封亲王的当天,便给皇帝上书,请求皇帝追封他的母亲敏贵人。而他成了皇帝后,第一件做的是事情也是给母亲追封了皇后。
他的母亲生前被人打压,没得不明不白。很明显,他最想做的,就是给母亲讨个说法。
她能明白这种感受。
当时父亲出事的时候,她日夜奔走,做梦都想找出真相,还父亲一个公道。
正在她出神之际,听得对方问道:“日日都待在皇子所的院子里,可觉得闷得慌?”
陆想容摇头道:“不闷。”
在皇子所里虽然看起来不容易,处处受人制肘,但实则并不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