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学生身家颇丰,上课虽不会携带云舟类飞行法器,但他们的随身法器兼备飞行功能。
“哪来这么多鸟,有没有人管?管事呢?!”孔雁翎跳下鸟背,一甩长鞭,鞭上光焰化作一朵燃烧的紫云,轻盈地托起她。
“迟泛快过来!”周扶坐在地毯般铺开的桃花扇上,在鸟群中穿行,拉他的跟班们下鸟上扇。
有的学生因家学传承,自幼骑灵兽,在寝舍里也豢养坐骑。
他们艺高人胆大,乱羽狂流之间逆风而上,操控着雪电鸟冲破金翅鸟封锁,继续向冰湖驶去,赢得其他人阵阵赞叹。
其余惊慌失措的学生吹响哨子。
矮小的刘先生驾鹰而来,一双大手犹如铁钳,抓人又快又准。
黑鹰一路呼啸,学生们像被老鹰抓起的小鸡,坐上鹰背却大呼刺激:
“先生,这就是有金翅大鹏血脉的金眼鹰吧,我们什么时候也能骑这个?”
“我能摸摸它的头吗?只摸一下。”
刘先生额角青筋暴跳:“闭嘴!”
天空另一边,木淮站在柔软的草席上,温声安慰着一群贵女。
众女叽叽喳喳,也像一群小鸟:
“木先生好及时,我刚才心慌气短,差点打不开法器,幸好先生来啦。”
“我正要吹哨,就坐在先生的灵草毯上了。”
木淮微笑:“我先送大家下去。”
梅阡骑鸟如驾车,一手勒着雪电鸟脖子,一手叉腰向下张望:“小师姐呢?到冰湖了吗?”
云烟重重,金羽纷飞,遮蔽视线。
……
金羽大军降临时,杂毛鸟惊慌失措,就像鸟背上的少年一样。
雪电鸟在少年慌乱的指挥下选择继续上升,脱离低空。
高空复杂的气流令少年无力抵挡,他没有护身法器,也没有护体剑气,只能死死抱住鸟颈。
但他的右手很快使不上力气,垂落狂风中,无力摇晃着。他整个人向后翻起,再难抓住鸟背。
宴初照脸色惨白,表情绝望,心中一片冷然。
他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
至少有三个玄影卫潜藏在更高处的云层里。
他的一举一动会被报告给院长,甚至他们可能带着留影法器,录下他每一个眼神和表情。
终于来了。
就是现在。
溶血草苦涩的汁液在舌尖爆开,他从空中坠落,落入——
什么东西?
柔软、温热,蓬松的羽毛,像一床厚实的棉被。
耳畔是少女急促的喘息,清脆明朗的笑声:
“接住你啦!”
宴初照:?
“宴师弟,好险啊。”柳花燃回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
宴初照表情僵硬,枯石朽木一般呆坐着。
真可怜,看把孩子都吓懵了,确实得缓缓。
“你别怕,现在很安全,我这只可是鸟王。”柳花燃亲昵地搂着雪电鸟的脖子,长舒一口气,“八稳,干得漂亮!”
宴初照听见柳花燃剧烈的心跳声。
说“听”不准确。他坐在那人身后,对方的心跳和体温隔着单薄衣物,清晰地传递过来。
对方的害怕、庆幸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