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知道怎么答,只问道:“那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住?”
说起这个,翟和平的话可不少,把怎么认识这几个人,怎么被偷的说得一清二楚,不知道以为是对着公安,没用的细节多得很。
连苗苗这样没怎么出过社会的人都摇头跟姐姐悄悄说:“是我我也骗他。”
不是说受害者有错,实在是,叫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倒是翟和平自己大大咧咧地说:“也无所谓了,反正不是第一回。”
翟家在东南亚还颇有名气,说起来跟翟和平的二愣子程度应该差不多,他本人真的就是害怕亲大哥收拾自己,但这会全抛之脑后,说:“反正我哥账上有钱,我请你们吃自助餐。”
在鹭岛,能去鹭岛宾馆吃自助餐,估计和在沪市去吃平安饭店差不多。
但高明想着还是算,只说:“不用客气,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好不容易,几个人才分开。
禾儿三个要去吃面线糊,她加两份大肠,坐下来还在说刚刚的事,跟高明一人一句,最后总结道:“这人真是小少爷脾气。”
小少爷,意味着是幼子,家里多半有顶用的哥哥,继承家业,冲锋陷阵都轮不上,又有些被人捧着的心高气傲,觉得自己也能行,跌七八次跟头,也都不在乎。
这种心态,也不知道要叫人赞叹还是说点什么好。
倒是苗苗谨慎地说:“我能画出昨晚那几个人。”
她打小学画,记忆力又好,有这个本事一点也不稀奇。
但禾儿打小保护妹妹,昨晚要是她不在的话,自己两个人兴许会跟翟和平伸出援助之手,多一个人,就得小心再小心。
想想说:“你画吧,回头送到公安局去。”
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苗苗兴奋起来,恨不得当场就画,她和姐姐不一样,向来是个没什么大事发生的人,但十五岁的年纪,也在憧憬一些波澜壮阔的人生。
她说:“晚上就能画好。”
禾儿现在也不像小时候一样能摸准妹妹的心思,只说:“慢慢画就行。”
他们今天要在外面跑一天,回去还不知道要多晚。
苗苗倒是自信,说:“一会会就能好。”
姐妹俩说着话,高明的眼神一直注意着四周,深觉得两个漂亮姑娘往这乱七八糟的路边摊一坐,连摊子都熠熠生辉起来,多少人有意无意地打量。
他什么都没说,一边吃饭一边留神。
禾儿注意到他的沉默,递个眼神过去。
高明只微微摇头,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就是这样,眼神、手势交流就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