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在隐忍,在积蓄,在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学生确实帮上不什么忙,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
但是,学生也不是没有武器。成绩就是他们给予图谋不轨者最有力量的迎头痛击。
现在谁也说不好,这一届的高考、中考,二中到底积蓄了多大的能量,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
而就在二中斗志昂扬,全力以赴迎接中、高考的同一时间,学校外部却正在发生着悄然的转变。
首先是在尚北干部层面。
章南的革职,让大院里的人们有了一丝微妙的改变。
书记的爱人出事儿,是不是隐隐预示着什么?
而且,最近突然有一种情绪在尚北官面上蔓延着:徐书记这个人,太过强势!
他去河南出差,已经快一个月了,说是去学习外地的先进理念,回来带大伙儿干大事。
可是,临走之前,却是谁也没和谁商量,自己独断专行。
要知道,有很多人是比较保守,甚至刻板的,对改革啊,发展集团啊,新思路什么的,本来就不感冒。
现在好了,人家和你商量都不商量,自己就做主了。
大伙儿开始对徐文良有了意见。
再加上章南的问题,在尚北本地的舆论方面,已经开始出始倾斜。
而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六月二十六号,刚刚离开不久的胡正勋,杀了个回马枪。
这回,他不是为章南的问题来的。
这回,他是接到了新的举报,对象是——徐文良。
当胡正勋再一次见到章南,说心里话,颇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他不知道这对患难夫妻是真的有问题,还是被人盯上了。
但是,短短一个月内先后出事,要说背后没有推力,胡正勋是不信的。
“唉!”
坐在章南家里,胡正勋长叹一声,“章校长,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您应该有话要说了吧?”
上次章南出事儿,胡正勋就知道,这个女人知道些什么,也不像愚蠢到连账都做不好的样子。
但是,她就是不开口。
这次你老公又出问题了,还不开口吗?
只是胡正勋没想到,他真的已经很真诚了,招来的却是章南比上次还要轻松的神态。
章南似乎很满意他的到来?
上次还有些敷衍、流于表面的笑容,这次却是有点真心流露的感觉了。
“胡科长,我没什么可说的。”
胡正勋:“……”
说实话,不管这两口子到底有没有问题,胡正勋都有情绪了,太不配合工作了。
可是……
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让记录员合上了记录本。
“章南同志,你应该知道这次问题的严重性。”
举报徐文良的材料很杂,很多。什么勾结商人,专断独行、利用职务之便为爱人的工作开绿灯,等等等等。
胡正勋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举报材料里提到的问题,有些确实容易犯错误,但有些就是拼凑上来的,甚至可以说是胡说八道。
但是,再怎么拼凑这也是举报,他都要去查。
而且,他查不查得出问题,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爱人因为经济问题被立案,尚北的官场舆论对徐文良又有诸多不满,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样的情况下,除非胡正勋能把徐文良的所有问题都澄清、解决,否则上面多半是会顺应大势,把徐文良调走,或者更严重的处罚。
但是问题来了,胡正勋倒是想查清楚,想让清者清。
可是,怎么查清楚呢?
章南不配合,徐文良在出差,按照规定,他只是核实取证,没有权力让徐文良马上回来,等于是他两眼一摸黑的开展工作。
而且,那些举报问题,大多都是模棱两可,可有可无的东西。
比如说,专断独行,搞一言堂。
有吗?可以有,也可能没有。
可能徐文良的出发点不是,但是尚北的舆论说是,这怎么判断?
再比如,给章南的工作开绿灯。
按说,章南从哈三中的领导位置上回到尚北,属于屈尊。
可是,她也确实是当上了二中的校长,而且,这里面很难说没有徐文良的原因。
再再比如,勾结地本商人,排挤外地企业。
说的就是尚北大米的事儿。
这里面可能没有交易,可是说的清楚吗?
材料里明确指出,两家孩子是情侣关系。
那你说,这事儿怎么定性?
所以说,有的时候,不需要什么大错误,更不需要什么实质性的罪名,众口铄金。
“说一点我个人的看法吧!”胡正勋又开始语重心长了,“这是有人在造势,想把徐书记请出尚北。”
“即便最后都查清楚了,还你们一个清白,上面多半也会考虑尚北本地的形势,进行平调。毕竟这样一个有争议的一把手,是很难开展工作的。”
“章南同志,我个人是很同情你们的,更不愿意让别有用心的人得逞!”
“所以,我恳求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可以吗?”
造势吗?
胡正勋没想到,章南依旧没有配合的意思,却是说出一句非常得罪他,非常让他不爽的话来。
“胡科长,还没到时候。”
胡正勋急了,真的急了。
都特么这样儿了,还没到时候呢?这就是不识抬举。
负气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