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是他直接害兰画承受了骨血剥离的痛苦,江湛恨不得将昭狱全套刑法在他身上走一遍,让他尝尽这人间的切肤之痛。

只是现在不行,兰画有话要问他。

江湛把巫医压到兰画面前,低声道:“你问吧。”

室内昏暗,兰画五官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闪着暗红的薄光,似是稳定了一下紊乱的呼吸,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而后问:“稚凤姑娘身上的香囊和蛊虫有什么关系?”

巫医双手被江湛反剪在背后,脖颈被一双遒劲的大手扼住,那张开的虎口仿佛是烙红的铁钳,灼的他几乎喘不上气,他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道:“什么...什么蛊虫?我不...”

话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掐住喉部的五指亦收紧,巫医面色狰狞,嘴大张着却连气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听到嗓音振动的短促声。

如果能发声,那一定是地狱般的惨叫。

卸掉巫医的一条胳膊后,江湛腾出一只手,慢慢抚摸巫医的背脊,声音疏冷,“再不老实回话,你这一身硬骨头就要一块一块化成粉末了。”

巫医一听,吓的浑身战栗,点头如捣蒜,江湛松开了一点他的喉头,巫医大口吸了一嗓子新鲜空气,老实回道:“蛊虫乃是一个小小的飞虱,男子和佩戴香囊的女子交欢后,飞虱寻着味道落入男子的头皮,而后进入人体,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生长,化成津液下次阴阳交合时进入母体,如此母体便能坐住婴胎。”

兰画声音颤抖:“那婴胎是健康的么?”

巫医眼神闪烁,当江湛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胛骨时,他忙急声道:“婴胎在母腹十月,吸干母体的骨血,而后胎死腹中。”

兰画死死盯着巫医,暗夜里她双眸红的骇人,身上的每一寸细胞都在战栗,上一世不是江湛杀死了那个孩子,而是她走火入魔,轻信人言,怀了一个注定不能成活的怪婴?

膝下一软,她几欲跌到。江湛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脖颈上的禁锢一松,巫医漆黑的眼瞳在夜色的掩映下,滴溜溜转了半圈,下一刻他飞掌拍向兰画的后背。

兰画闷不吭声的向前倒去,江湛眸光一凛,松开巫医的脖子,一把抱住了兰画,稳稳的把她接在怀里。

那巫医恢复了自由,从腰间掏出三根银针,对着兰画的后颈扎去,江湛一个转身,把兰画护在胸前,而那三根银针不偏不倚插在他的肩头。

巫医得手后,转身欲逃,却被江湛反腿一脚,踹到对面的墙上,“嘣”的一声,巫医口吐鲜血,经脉尽断。

江湛这才“嘶”了一声,抱着兰画坐下,兰画像软软的面团,没了生气,江湛眼睛一热,伸手封住了她的穴位,而后手掌贴在她的后脊,给她输内力。

男子健魄的内力源源不断送入兰画体中,她慢慢恢复了神识,睁开了眼。

江湛舒了一口气,收手抱着她道,“我们走。”

“我还有话问巫医。”兰画手绵绵的压住了江湛的胳膊,而后转目看着巫医,“你为什么害稚凤?”

巫医见识了江湛的狠厉,此刻更是不敢说一句谎言,“因为有人想让龙椅上的那位断子绝孙,男子被植了蛊虱后,再也没有生育的能力,且那吸干母体的胎婴被刨出来后,形容恐怖,是不祥之兆,对圣威是极大的损耗。”

兰画呼吸窒住,她两辈子都想不到,世界上竟有如此狠毒的蛊术,且还用到了她和身边人的身上,所以上一世因为她的妄念,害了自己的孩子,还连累了江湛...一生无子?

江湛见怀里的女子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厉声问巫医,“即是要害陛下,为何选一个红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