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意外折断的簪子,由于后续还有几个镜头需要用,道具老师只能拿胶先粘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插到王厚德头套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碰。

“……”白久顿时无话可说,破涕为笑,“……好吧,我知道了,师父。”

他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走吧,去拍下一场戏。”

……

下一个场景是祁南和祁凌在墓前争吵,墓碑已经竖好了,就在木屋后,所有拍摄准备工作也都已经就绪。

白久刚才跪久了,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重新跪到了墓碑前,忍不住揉了揉膝盖。

季降皱眉,问孟和志:“镜头拍不到的时候可不可以拿个软垫?”

白久扯扯他的衣袖,摆摆手:“不用,我还没那么娇气。”

季降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跪了下来,继续拍摄。

这一段是祁南和祁凌第一次争吵,也为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祁凌红着眼质问他:“为什么?!师父尸骨未寒,你却连报仇都不敢!你明明也知道,杀了师父的人就在千牙山!”

“这件事还不能妄下定论,”相比起祁凌的激动,祁南显得很冷静,“师父临终前说了不要我们报仇,这其中就一定还有隐情,不可贸然行事。”

“什么隐情!”祁凌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你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吗,有能力把师父伤成这样的人,当世能有几个?难道凶手还不好找吗!”

“祁凌!”祁南喝止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擅自妄动,听到没有!”

“我不明白!”祁凌说着就要起身。

“不明白也得听我的!”祁南一把按住他,“明日我就下山,我会去查明真相,在此之前,你就守着师父的墓,等我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祁凌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祁南就果断地打断了他:“不行!你就留在这里,如果师父真的有仇家,那说不定他们还会再来,不能再让师父的尸身受辱!”

“……”祁凌犹豫了一下,终于不情不愿地点头,“好,我等你五日,五日后你若是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你。”

“好。”

两人在墓前许下五日之约,镜头逐渐上移,渐渐落下的夕阳成了这副画面最后的残影。

……

争吵的场景其实一共分了有三场,但为了情绪的连贯性,是一起拍的,白久和季降两个人就那样跪着拍了快一个小时。

到中途的时候,白久腿已经麻的快没什么知觉了,等终于结束的时候,他早就站不起来了,没想到季降也和他一样,两个人互相搀着对方想起身,结果又双双倒在地上。

白久顿时笑了:“你还说我?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季降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会拍这么久,先坐一会儿再起来。”

于是,他们干脆不起来了,坐在地上聊天。

白久:“明天我们是不是都有打戏?”

“对,”季降说,“我和高婷,你和千牙山。”

“这场景不在一起吧?”白久有点疑惑,“还能一起拍?”

“都是外景,”季降解释,“其实都是同一个景,但是两个分开的地方,就可以当作两个景用。”

“哦,这样,”白久先是点点头,随后打趣地看着他,“季大影帝果然是经验丰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