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包你可以随便看,”闻礼道,“但你肯定找不到。”
“有你拿人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有没有,你今天不就见识了?”
“……强盗逻辑,说不过你。”
文斯无奈,可闻礼说就是想给它配个链子,这理由谈不上充分也不算全不合理,总之虽然怪异但文斯现在也接受了。
但还真别说,单从这件事上看闻礼就比他光明磊落,要是文斯自己的包,是绝对不敢让闻礼保管的。
即使人品可信,奈何秘密太多,怕包都兜不住。
两人说这几句的功夫,闻礼拿出个折叠式无人机,一键伸展。
文斯瞧着有点眼熟,好像就是之前在高尔夫球场时闻礼试验过的那架高层送快递无人机。
“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
“是,也不全是。”
闻礼打开手机程序,短暂准备后,无人机缓缓升空,越飞越远,直至在浅橘色的天幕中彻底消失不见。
就没了?文斯还一直追着看,也没看出端倪来,“这是什么特殊飞行表演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闻礼卖了个关子。
然后他像是不管那架无人机了,对文斯说,“拍摄组今天有晚场,暂时不回招待所,我们是等,还是我背你走路?”
“等吧,又不着急。”
两人于是在学校门口坐着,文斯问闻礼送大林回家的事,趁机向他了解现在那孩子的情况,又从假肢谈到创致的产品。
直到天边那点淡橘变成浅灰,又从浅灰变成完全的夜色,闻礼望见东天的月亮开始显现,才说,“关于鸽雪山,其实还有个由来。”
“由来?”
“是个传说,我第一次到这里大林就告诉我了。”
传说中的鸽雪山原本不是雪山,也没有名字,山中无人居住,只有一位神仙长年在此修炼。后来有一只白鸽无意中落到此处,与孤单的神仙成了伙伴。
可是神仙的时间无穷无尽,白鸽的生命却极其短暂,这段相伴注定无法长久。后来白鸽果然离世,其时恰逢山下村落疫病笼罩、旱灾绵延,神仙就将鸽子的羽毛变作洁白大雪,降临人间。
那一年冬季过后,疫病被雪层永久封冻,停止蔓延,积雪融化的水流汇成江河滋润土地,春暖花开,万物更新。
再后来神仙羽化离去,人们就将这地方叫作鸽雪山,而雪山顶上皎洁的月亮就是神仙的化身,雪顶如白鸽,每逢夜晚雪山明月彼此辉映,人间天上相伴如初。
“这传说还挺美的。”文斯静静听完闻礼讲述,感叹,再看那遥远的月色和雪山,感受都不一样了。
“后面还有,”闻礼又说,“满月时落在雪山的第一颗流星,据称是神仙的使者,对着它许愿的话就能实现。”
“许愿?”文斯愣了愣,反应过来闻礼说的什么,禁不住哈哈笑了,“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是不信,”闻礼却道,“不过有人信。”
他看着月亮,“大林和我说,他有两次遇到过那样的流星,第一次是梦到他妈妈的时候,第二次是我给他装上假肢的时候。”
文斯脸上的笑意因为这话渐渐敛去,他沉默了。
“所以我也会想,虽然不信,但这世上许多巧合,是科学道理不能完全解释的,否则我怎么会恰好在那天看到鸽雪山的报道,又有了后来这些际遇。”
闻礼转头看向文斯,“今天是满月,要不要试试?”
问题来得突然,闻礼投来的目光也同样,那深邃眼里含着不易察觉的试探,文斯一时脑子有点短路,傻傻问,“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