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有祛疤药,但他总忘记抹,估计最近没有人在旁监督,又偷懒,闻礼帮他抹完药,再将衣服重新好,这才搂着人睡。
虽然这段时间在国外,但斯现在跟组的那位导演认识闻礼,同他说起过,斯前面为受伤,有些场次没拍成,最近的高强度戏份都集中在一起,其实很辛苦。
但他不想拖慢剧组进度,硬是场场不落,而且在导演组征求见时,主动提出愿在别人休息间隙加班赶工,几乎每天都熬到后半夜。
而事实上当闻礼在电话里问起时,斯的回答却是,“还好啊,就稍微有一点忙,不过最近追进度,这样等你回,兴许还能攒出两天假呢。”
被戳心窝子的觉,大概也不过如吧。
闻礼其实不太困,还有时差没倒过,他就这么抱着斯躺着,脑子里过电影似回放两人一起经历的事,越想越没睡觉的念头。
他转而望向怀里的人,斯一半子被搂得伏在他胸前,额头挤在他颈窝,只露出夜色里朦胧的小半边脸。
虽然人是闻礼主动搂过的,但这种密切地像是寻求小窝般往他怀里钻的姿态却是斯自己识的。
不知是否有第六察觉到注视的目光,斯又往闻礼脖子里蹭蹭,融融呼吸吹透半边领,被官放大成肌肤上熨帖柔暖的温度。
闻礼被他蹭的心软成一片,棉花糖含进嘴里一样甜化。
开的这些日子里,两人各自忙碌,无论电话抑或微信,斯从没说过想他。
闻礼也不说,他或许固守一点点矜持,或许暗含一点点期待,就像拉锯战,明知对方想听什么,但在恋爱使人降智的普遍真,他还是没能免俗地,找回迟的青春叛逆。
可纵然最后还是碍于男人的面子观,坚持沉默到现在,但时夜深人静,睡梦里无识地亲密贴近,应该才是想念会有的真实样子吧。
“……你再乱蹭,就要亲你。”明知人听不见,闻礼却故低声警告。
可斯寻到舒服的位置,没再蹭他,呼吸愈发深长平稳,但闻礼却反悔,他手指轻抚上斯颌,胳膊稍稍一动,那颗枕着他的脑袋便换个细微的角度。
床头小小的香薰灯亮,斯从挤在闻礼脖子里变成仰起脸,暖黄的光线落上那副眉眼,被压乱的碎发与闭合的睫毛在皮肤落细碎的暗影,随着两根手指轻轻拂去,逐渐现出无暇底色。
闻礼在他眉间浅浅一吻,尚觉不够,略一踟蹰又辗转移至唇珠,试探似轻轻咬一。
而后才像终于打开束缚,五指从斯耳际没入脑后乌黑茂密的头发里,托住他,将浅尝辄止彻底变作绵长纠缠的深吻。
直到实在喘不上气,斯才慢悠悠从深睡眠里醒小半,还没睁眼,就听耳边一个带笑的低哑嗓音。
“两个小时,睡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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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正暖,居室温馨。
浴室玻璃上已经凉透的水蒸气,早就彻底凝成水珠,又随着室内上升的温度再度升华成空气。
徒剩丝丝逸散出的沐浴露清香,还残留在这方空间里。
斯被亲的昏头涨脑,全无招架之力,识里还慢悠悠飘出几个大大的问号,现在什么情况几点这是哪是谁……而闻礼已经准备好渐入佳境。
可就在紧要关头,斯陡然清醒,又想起一件事,抬手拍在闻礼光溜溜的肩上,发出异常清脆地啪地一声响。
再度被强迫个急刹车不说,差点被这不遗余力的一掌拍到真气涣散偃旗息鼓,还好定力足够方才稳住。
闻礼:“……”
“……今天要不还是算吧。”斯尴尬道,手慢吞吞缩回去,被某人盯得头皮一跳一跳发麻。
“怎么?”
“……”
“你明天休息,知道。”
简单一句直接将借堵回嘴里,闻礼缓缓俯,额头抵住斯,垂的头发有些微汗湿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