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的时候没明确结束时间,两人也没有去找一个合法的地方做最后一步的领证,其实都是乔南期的意思。
幸好,幸好。
他收拾好衣服,再次一个条款一个条款地看完了协议,确认自己并没有违约之后,便将这份协议塞进行李箱,在这安静得没有其他人的小房子里过完了最后一天,拖着行李箱,路过一年多前他在风雪里等了一天的小院,直接上了车。
没有回头。
也没有给乔南期发任何消息。
因为他知道,他就算发了什么离婚、分手、告别的话,回应的只会是一句“好”。
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他只是在心里想。
再见了乔南期,炮灰从男主的生活里退场,追求自己除了那么点零头小钱一无所有的悲惨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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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嵘本来想回他原本的家,之前没和乔南期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住在那里。离疗养院比较近,方便他去探望赵茗。
但他太久没回家,开了门,一股灰尘味扑鼻而来。
赵嵘没办法,找了人来收拾,暂时拎着行李箱住进了酒店。
杨城太大,他这一来一回折腾,刚躺下就天黑了,吃的退烧药效果早没了。
赵嵘小时候的身体营养不好,底子没打好,经常发烧。赵茗都需要他照顾,自然不可能照顾他,乔南期更别说了,这人只把他当个床伴。这么些年,赵嵘自己应对这些小病小痛已经习惯了。
他轻车熟路地喊来了医生,给他在酒店挂了瓶点滴,又吃了点药。
等到医生走了,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会,突然打开了手机。
——没记错的话,大学的时候,陆星平的专业似乎是什么和医学有关的来着?
他现在太缺一个和陆星平熟悉起来的机会了。
赵嵘想了想,从通讯录中翻到了陆星平的电话号码。
上一次的通话记录还是从陆星平的那个电话号码打过来的。是乔南期和陆星平在一个钢琴展览,打算顺道去乔南期家吃顿饭,乔南期手机没电了,用陆星平的电话打给他,让他准备一下。
时间是两三周前。
还好,不算太早,感谢乔大少,让他和陆星平半个多月前见过面,这通电话也不算许久没见突然打过去。
赵嵘思考了一下措辞,按下了陆星平的电话。
忙音响了没有多久,那头便传来一个清朗的男性声线,语气平和,带着点迟疑:“……赵嵘?”
“学长……”赵嵘挂完点滴吃完药其实发烧情况已经好点了,但他故意压了呀嗓子,语气刻意更虚弱一些,“你忙吗?”
“嗯?”陆星平愣了一下,“不忙。”
赵嵘咳嗽了两声,才说:“我好像有点发烧,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怎么处理。想起学长是医生,所以想问问学长有没有空帮我看看?”
赵嵘实在没当过什么花样百出的风流公子哥,以前追乔南期,方法也笨拙地很,只是不断地给乔南期掏出真心看。
此刻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自己说完都觉得太过意有所图。
那边沉默了一下。
赵嵘也跟着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