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南期此刻的样子,哪里是前两天的心不在焉?这只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了。
夏远途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陆星平沉默着,乔南期窝在沙发上,好几刻的功夫,没人说一句话。
夏远途瞥了一眼乔南期面前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掏出手机偷偷输了一下。输完,看了一眼手机里对应上的那个备注的名字,他叹了口气,才说:“老乔。”
“嗯?”
“……你喜欢赵嵘?”
若只是和他们圈子里那些个爱玩的公子哥一样,养个情人,权当玩一场,你情我愿也便罢了。
可……
这个“喜欢”指的是什么意义的喜欢,不言而喻。
乔南期眼皮一抬。
他也没看夏远途,目光漫无目的落在不知何处,不言语。
夏远途长长地叹了口气,顿了顿,说:“你有点活该。”
为了避免被乔大少的眼刀当场暗杀,他立刻起身,接着道:“太久没来这了。我记得你这个家隔壁街有个小超市?希望还开着吧,我去买酒。”
他也没等陆星平和乔南期说什么,转身便出门了。
屋内再度安静下来。
片刻,一直沉默的陆星平总算开口了:“你之前可没这么想。”
乔南期很慢很慢地点了一下头:“……是。”
他记得赵嵘搬走那天晚上,发烧了,还给陆星平打了个电话。当时他就在旁边,陆星平和他说了一些关于赵嵘的话,他当时觉得,他对赵嵘……喜欢,但算不上爱。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都一直在说服自己这么坚持着。
因为赵嵘已经离开了。
“说服”。
其实这两个字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早有迹象。
只是他一叶障目。
今天才摘下了那片当着目光的叶子,是因为那一窝赵嵘散养了十年的野猫吗?
确实是。
十六岁以前,他最敬最爱的人是乔安晴。他的母亲是乔家上一代的继承人,凌厉却温婉,对他至善至和,也教会他很多东西。甚至在很早之前,贺南也是一个和蔼的父亲。
他们曾对他许诺过永远、长久。
没有一个人兑现。
没有的东西,他便不会再相信。
所以他从搬离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把那些野猫带走。此后更是提都没有提过,只当是封存在角落里,遗忘了最好。
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长久陪伴在侧。
可赵嵘却仿佛打蛇七寸般告诉他——可以的,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