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和却说:“那可不行。我和老二商量了一下,你不爱读书,我们督促你读。”
赵嵘一开始没明白陈泽和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被关在陈家,家里的保姆和保镖都是陈泽和的人,没有人帮他,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人也联系不上。
他被陈泽和关着的第二天,陈泽和让人给他送来一些全是和管理公司有关的书,冠冕堂皇地以督促他为理由,和他说:“为了防止你分心,手机放我这,你的朋友我会和他们说的。小嵘努力一下,读完今天需要的,再吃饭。”
赵嵘当即明白了陈泽和的目的。
他若是当真读了,之前的一切伪装功亏一篑,后果不堪设想。他一人无所谓,可赵茗还在疗养院里。
但他若是不读,陈泽和摆明了要饿着他,用这个方式逼他,看他是不是真的纨绔。
赵嵘自然没有读。
陈泽和自然也言出必行,什么也没给他吃。
赵嵘自小身体就不好,一开始的几天,他饿得实在难受,看着书桌上那些东西,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想着——他去和陈泽和说他会这些东西,这样就可以出去了、就可以不难受了。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假装自己每日都在对着这些东西,却怎么也背不下来、学不会。
陈泽和对他的状态拿捏得极好,每每到他身体快撑不住的时候,又会让人给他送一顿饭。吃完了,又是一轮新的拉锯。这人还总是让保镖三更半夜把他叫醒,美曰其名不该偷懒。
如此整整一个多月。
陈泽和听着他说了一遍又一遍“我真的不会”,终于带着点心满意足地说:“你真是没救了。”
这才放了赵嵘离开。
出来之后,赵嵘直接进了医院调养。
陈大陈二手底下本就不干净,做这些事情得心应手,什么把柄都没有留下。赵嵘被关在陈家的时候没有机会求救,出来之后做什么已然没了意义,还有可能害了没了他就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赵茗。
他只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之后,他虽然仍然经常去图书馆,给乔南期留着那些书单,可再也没在人前看过书。
并且随身携带的微型报警器再也没有离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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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期掌心都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了。
他神情愈来愈低沉,后槽牙紧咬,额头青筋在极致的愤怒之下微微凸起,眼眶微不可查地泛了红。
但他没有立刻发作。
他仍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到了最后一行。
看到最后一个字时,他放在资料上的手猛地锁紧,纸张边角皱起,他直接将资料团在了手中,紧紧抓着。
夏远途在一旁看着,眼见不妙,“老乔,冷静一点……”
乔南期深吸一口气。
但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从不知道,在他与赵嵘在一起之前的那些年里,赵嵘曾经经历过什么。
也从不知道,陈泽和对赵嵘做过什么。
他此刻往回看,才发现除了赵嵘的家世,还有和赵嵘的初见,他竟然对赵嵘不在他面前时经历过什么、会是什么样子,一无所知。
他甚至在赵嵘搬走之时,还觉得赵嵘是为了陈家那些肮脏的垃圾与他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