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一声清越剑鸣应声响起,嬴槐雪大怒道,“祁长老,我希望你能把刚才的话收回!”
祁铮低垂着眉目,波澜不惊:“温夫人,老夫既不夸大,也不隐瞒,河洛殿四方烽火已经有了动静,这是大事,不是闹着玩的,令郎命格奇绝,是修魔道的好材料,又没有灵根,修不了正道,你怎么能保证他日后面对诱惑,就一定能把持得住呢?”
“你!”嬴槐雪依旧仗剑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祁铮,上回你验经脉的时候,顺便要去我儿子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就在这等着呢?!”
对于她的敌意,祁铮非但不惧,反而坦荡荡:“温夫人,万锋剑派多年来肩负守护黄泉海大封、诛灭魔道四君之责,命格大凶之人降世,事关苍生百姓,有句话虽然难听,但不是没有道理——”
他一字一句,落地如金毁玉碎:“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
错杀也可以是吗?
若说万锋是正道公义,那这样看来,也不过如此。
因着这句话,温辰一直都对万锋剑派心怀龃龉,与其说他们是高岭之花,不如说是一群优人一等的刽子手,掌着无人可以比肩的权柄,生杀予夺,随心所欲。
可直到今天,亲眼看着圣雪加身的他们,毫无尊严地死在自己面前,他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自己并没有比他们低贱到哪去。
魔郎君衣衫半敞地坐在床边,看着一丈外野兽撕人的戏码,嘴角含笑,兴致颇高,婉转地哼着小曲,愉悦道:“流花谷,天疏宗,万锋剑派,这该死的烽火四门终于快集齐了,就差——”
他视线移向温辰,眸光盈盈,竟似含情:“你的折梅山了。”
“……”明白这人到底有多么变态,温辰牙关难以抑制地打战,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从门口到床畔的这段路途中,寻找可乘之机。
恶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循循善诱:“来,到床上来,让我教教你,什么是极致的快乐。”
温辰深吸口气,装着懵懂迷茫的样子,向前走去。
他像是从没见过狼群生吃活人,一边走,一边好奇地看着妖狼围着那血腥的物什,离得太近,不小心被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扫到了脚踝。
“!”他蓦然一惊,连忙往侧边撤脚,却又绊到了旁边凳子腿上,下盘一乱,往妖狼的方向跌了过去!
啪——
妖狼敏捷地向一边躲开,温辰扑了个空,整个人都摔进那摊碎骨烂肉中去。
顿时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当场呕吐。
魔郎君愣愣地看着他作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朝空中一伸手,一道黑色的魔气飞出,困住温辰的身子,直接从地上拉到了床上。
血肉残渣跟着过来,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
魔郎君俯身压着他,手指在他脸颊上刮来刮去,鼻尖相顶,意乱神迷地道:“真是有心了,小白兔,你是怕他一个人在地上寂寞,要带着来一起登仙吗?”
温辰表情一片空白地问:“主人,什么意思?”
魔郎君莞尔:“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目光柔和,一层一层为温辰宽衣解带,极尽温柔前戏,俯身在少年白皙的锁骨上舔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厉风忽起,一尖锐之物已扎了上来,目标正是他暴露在外的颈动脉!
可一回生二回熟,魔郎君刚经历过一次,怎么可能再上当第二次?
他脖子向左后方偏了一寸,脸别开一半,轻易躲开,同时伸手控住温辰行刺的手腕,狠狠一折,后者立刻软绵绵地耷拉下去——脱臼了。
一块尖锐的骨刺掉在床上,占着血肉和麻绳碎屑。
“你的摄魂咒什么时候解开的?!”魔郎君不可置信地厉声道,不知悻悻地骂了句什么,冷笑,“同样的法子别再用第二次,敢跟老子玩儿阴的,这就送你上西天。”
说完,他忽然一改之前缠绵的作风,粗暴将人压下,直接凑上那脆弱的脖子,张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