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阮凌霜翻了个白眼,心道活该你单身。
说话间,叶长青已经第二次追上温辰,吸取了上回的教训,袖子扯得够紧,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眉花眼笑地,不知正说些什么。
一旁,温辰面无表情地听着,眉宇间神色一动不动,满脸都是“你扯,你再扯,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秦箫看热闹不嫌事大:“哎,师尊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天天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小徒弟,原来你也有翻车的一天啊!怎么着,给人家惹毛了吧,嘿嘿,这下可有得你哄了——”
阮凌霜摇摇头:“你别高兴太早,哄不了多久了。”
“哈?”秦箫诧异得很,一手把住她往嘴里塞食物的勺柄,无语道,“二胖,你今天专门跟我作对是吧?之前我说他不至于生那么大气,你说必须至于;现在我同意你的看法了,你怎么又?”
阮凌霜根本懒得搭理他,勺柄冰蓝光芒一闪,一个凝冰咒刺得他撒了手,重又舀了一勺,边吃边说:“看着吧,事不过三,刚才揪扯了两回了,再下次,小师弟就该投降了。”
秦箫不以为然,扯扯嘴角,不屑地“嘁”了一下:“你个小破丫头明白什么?我跟你说啊,我们男人才是最懂男人的,就以我这些年堪称火眼金睛的识人之能,绝对看得出来。”
“师兄,今年一年凌寒峰的义务扫除,赌不赌?”
“这么长时间?”
“怎么,你不敢啊?”
“我不敢?笑话!你个二胖丫头,不治治你就要上天了,一年就一年,到时候你输了可别赖账!”
“不赖,我要输了,今年你的义务劳动我全包。”
“好嘞!”
人群中,叶长青微微低着头,既像是认错,又像是讨饶地攥着温辰的手,后者匆匆别过脸,抻着胳膊试图推开他,结果,不仅没推开,还被带到怀里去了。
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这一撞正好撞到他受伤的手上,姓叶的大尾巴狼立马露出一副疼痛难耐的表情,肩头不停地哆嗦。
“噫,又要卖惨了,又要卖惨了!师尊这点小手段,谁不知道谁啊,能不能有点新鲜的?”秦箫仿佛一位看破一切的智者,笃定道,“小师弟冰雪聪明,一定不会上当的!”
果然,如他所说,温辰在熟悉了套路之后,这一次并没有被骗到,灵巧地抽开身,与其划清界限,脸上俨然一派决绝之色,说不上是不想搭理这人,还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妥协反水。
卖惨失败,叶长青长长地叹了口气,左手一翻,一颗黄澄澄的桂花糖倏然出现在掌心。
温辰瞥了一眼,摇头。
叶长青锲而不舍,五指轻轻一握,再张开时,糖已经变成了两颗。
温辰看着他变戏法,目光里有水波轻晃,咬了咬唇,还是摇头。
“哎,师尊真是长不大,这种哄小孩子的把戏,逗逗五岁以下的还可以,小师弟怎么可能吃他这一套?”
秦箫一副“过来人,我很懂”的架势,将一根食指竖在脸边,一边摇,一边道:“依我看,像小师弟这样脾气温和之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不生气还好,一旦生起气来,极其难哄,没个三天两天的根本不可能!哎呀,师尊这回铁定要,要,要——”
然而,他的感慨还没发完,下巴已经掉下来了,指着那边,结巴道:“不不不是,说好的今天晚上绝对不理的,就这,就这,就这?”
只见三丈外的人潮中,叶长青微弯着腰,巴巴地摊着手,掌心中三颗颜色不同的桂花糖,花红柳绿的,甚是好看。
两人头凑在一起,不知道悄悄说着什么,只见温辰一双清隽的眉毛舒了又紧,紧了又舒,最终软软地一塌,之前所有的埋怨,全部冰消雪融,淡色的唇瓣动了动,似是说了句——
师尊,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
说完,他伸出手,动作很轻地,像小猫拿鱼干一样,把糖统统抓了回去。
这一动作宛如大赦,叶长青顿时舒了口气,朗声笑起来,高兴得眉梢都飞了。
“我操!”不远处,秦箫大喊一声,瞬间跪了,“这也行?!”
勺子敲竹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阮凌霜开心极了:“你看你看,我说什么了?就凭咱们师尊的手段,能让他别扭过三回?”
“可可可可是——”秦箫看着那两人走过来,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