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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指尖灵流一收,将谢易留下的最后一丝刑印逼了出来,叶长青伸臂一揽,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少年。
“唔……”
温辰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虚软极了,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轻轻喘气。
叶长青手指一勾,屏风后边备好的湿毛巾就飞了过来,拿在手中用灵力加热了一下,一点一点,给他细致地擦拭起了身子。
擦完上身,刚碰到裤腰的部位,温辰昏沉中一把扣住他手,低声道:“师尊,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成。”叶长青同意了,依言将他放倒在床上,拉过一床被子盖上,柔声叮嘱,“伤刚好,尽量别沐浴,小心着凉,要是累就别擦了,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再说。”
“嗯。”温辰点点头,眼神迷离,宛如醉酒。
叶长青给他掖好被角:“还好伤得不重,否则,十个谢易也不够我打的。”做完这些,便转过身去。
“师尊——”温辰叫住他,声线有点紧张,“你去哪里?”
“我去隔壁睡觉,怎么了?”叶长青回过头来,有些困惑地看着他,思量一瞬,旋即道,“小辰,你是担心我去找天疏宗的麻烦?”
温辰垂下眼,当是默认了。
叶长青笑:“想多了,连你都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是你师父,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好好睡吧,明天我们就启程回折梅山。”
他走到桌边,吹灭了灯,然后合上门扉,留下一室寂静。
出去后,叶长青没有直接回屋,而是在门口站了好久,凝神谛听,直到确认里面的呼吸声平稳而绵长,人是睡着了无疑,才迈开步子,无声地走到了甲板之上。
这一阵折腾用去了一个多时辰,画舫早已经随着水流,飘到了很远的港口,秦淮河两岸那明灯如昼的景色,遥遥望去,只如一豆烛火似的,飘摇得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