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杨玄挥挥手。
“哎,是,我这就走。”柯平站起身,掸了掸袍角,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到得门口,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师叔,真没看出来,你现在挺正经的一人,小时候竟然那么好色。”
“……”杨玄撩他一眼,漠无表情,“那你眼睛是挺瞎的,看不出来我现在和那时候一样,依然色胚一个。”说着,指尖凝起一点金色雷闪,作势又要弹出去。
柯平害怕,吐吐舌头,飞快地带上门,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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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屋子里便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杨玄独自在床边坐了好久,末了,终于将那卷已经泛了黄的旧书倒扣在腿上,方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一尺外喻清轮的鬓发。
“师兄,我没说假话,我到现在都一直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看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看不够。”他低下头,自嘲地一哂,“怎么办啊,我这色胚的本性,从小就这样,真是改不了了。”
然而,曾经那个一被夸好看就横眉冷目的小少年,此刻静静地躺着,像一尊苍白的蜡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玄忽然就哽咽了。
“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起来打我吧,我一定老老实实,躺平了让你打,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是不要不理我……”
柯平在的时候,他作为长辈总得端着,现在一个人了,便不必再顾及那些,仰起头来,手背搭在眼睛上,任凭热泪溢出指缝,沿着侧脸,缓缓没入衣领。
这时,登登两声,又有人敲门了。
杨玄只道是柯平去而复返,不耐烦地哑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门外人静了一瞬,莞尔:“师弟,是我。”
一听着这个声音,杨玄立马一僵,而后胡乱地抹了两把泪,几步跨到镜子前,给自己整得能见人了,这才去开了门,战战兢兢地问:“掌门真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门外,柳明岸一身淡青道袍,笑着道:“我有办法救你师兄,只是那法子有些刁钻,牺牲自我不说,还可能为世俗所不容,不知……你愿不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