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别派弟子,擅闯河洛殿,辱骂前辈,搦战挑衅。”叶长青顿了顿,将胸腹间不断涌上的血气缓下去,眼睫一抖,既像是埋怨又像是恳求地轻声问了一句,“几时能给我省点心?”
三个小的一听,心里五味杂陈,半刻钟前那股谁与争锋的嚣张气焰,顿时都萎了。
做师父的勉强伏了伏身,声音虚软:“对不住,在下教徒无方,让各位前辈真人见笑了,还望看在他们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原谅则个。”
“……”亲耳听他道歉,秦箫和阮凌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看着,眼圈都红了,温辰半跪在地上,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谁也没撩。
终于,云衍面上的铁青消散了些。
“好了,年轻人有情有义,血气方刚,是好事,希望你们除魔杀敌时,也能有这样的胆识。”
这一篇算是揭过去了。
叶长青松了口气,单刀直入:“云真人,魔修一事,我认,但里通外敌,抢夺烽火令害死陆谷主,并非我所为。”
四座皆惊。
柳明岸心有不忍:“长青,我为你治疗三年之久,从未在你体内发现过一丝一毫魔气,你为何要认,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叶长青笑了笑,神色静如平湖:“没有苦衷,事实罢了。”
云衍的猎魔咒没有问题,出问题的,的确是他自己,若非前世堕了那么深的魔道,他也不会一下子就清醒。
对猎魔咒反应这么大的,不会是一般魔族,甚至,可能是纯血。
一切的矛盾,都出在这颗奇怪的珠子上。
叶长青低头凝视一阵,只见它外形珠光水润,触感冰凉宜人,半透明的墨色材质中,映出了他的一只深紫色眼瞳,瑰丽而又梦幻,像天上浩瀚的星图。
珠子没有任何异样,唯一有点说不通的,就是它散发出来的气息,好像并不是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