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其遇来了,越东篱立刻起身,拱手道:“霍相,许久不见了。”
霍其遇迎上去,让下人看茶,示意越东篱坐下,问道:“不是已经和三公子定好见面的日期?怎么今日就来了?私以为你们姐弟叙旧,需要不少时间。”
越东篱道:“我那姐姐心高气傲,哪怕我母亲是正室夫人,她仍觉得我是个庶出的,处处瞧不上我。”
霍其遇皮笑肉不笑,心道不光你姐姐看不上你,我也看不上你。
越东篱见他和颜悦色的,登时放心了不少,又说道:“霍相本一介平民,能位及万人之上,全凭一身本事,和那些依靠祖上荫封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着实令人佩服。”
这几句奉承非但没有踩到霍其遇的点儿上,还让霍其遇觉得尴尬不已,他不是来听越东篱奉承的,家里还藏着一个苏遗秋,总不能和这小王八蛋待太长时间。霍其遇直戳了当地问:“三公子今日来霍府,可是有何要事?”
越东篱见霍其遇敞开了,便也不拐弯抹角了,问道:“我听说,当时太后娘娘想连我兄长一起召回,但是兄长却想方设法推脱……”
霍其遇抢先道:“东明心系边疆,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机会,虽有些可惜,但也情有可原。”
越东篱道:“只怕不是这么简单……霍相和太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夺了越家的兵权,然后再把自己人推上去,对吧?”
霍其遇笑了笑,淡漠地瞥了越东篱一眼,说道:“话可别说的太直,太后不过是心疼儿媳妇,想让儿媳妇和家人见个面儿罢了,三公子说的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
哪知越东篱根本不吃这一套,说道:“霍相不必遮掩,我今日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霍其遇微微一怔。
为这件事来的?
越东篱想求他什么?不收越家的兵权?他不是个这么能替宗族着想的人,更何况,越东篱最看重的莫过于自身利益,若是越家碍着他了,他反而会一脚踹开把自己养大的越家。
霍其遇登时就明白了越东篱想要什么,从座位上站起来,盯着越东篱,问道:“你想抢你哥哥的兵权?!”
越东篱点头。
霍其遇又笑了,这笑却带着几分轻蔑。反问道:“本相当了这几年的宰相,见过兄弟合谋搞垮外家的,却从未见过有人想和自己的亲哥哥争兵权。”
越东篱被他嘲笑了,倒也不是十分在意,毕竟他是庶出,贬低嘲讽的话听了没有一千也有一百遍了。他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有人却砰地一下推开了房门,闯了进来。
那人戴着兜帽,兜帽上顶出两个鼓包,碧蓝色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屋内的人。
“你……”
苏遗秋刚刚开口,便被霍其遇强行打断,霍其遇怒声道:“谁把这小奴才放出来了?!还不快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