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苏遗秋在霍府待了那么多天,没少在心里骂他,此刻当着齐璟的面,又下意识管他叫狗逼,苏遗秋觉得不太对劲,及时刹住了车,许久都反应不过来该管他叫什么。
“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不必在意。”齐璟揉着他头顶的耳朵,笑得无奈又宠溺,“你……你叫什么都行……”
有了齐璟的保证,苏遗秋算是有恃无恐了,他咳嗽几声,抿了抿嘴唇,质问道:“狗逼,你为什么把我丢在霍府那么长时间?”
齐璟沉默许久。
苏遗秋本就没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他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齐璟想握住他的手,又碍于他身上的伤,暗自忍下了,过了许久,才憋出了一句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遗秋噗嗤一声笑了,紧跟着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齐璟连忙递上茶水,却被苏遗秋冷漠地推开,苏遗秋淡淡笑道:“答非所问。”
二人沉默了片刻,苏遗秋问道:“我……我也不是想怪你,我想知道为什么,不行吗?”
齐璟摸着他的耳朵,苏遗秋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躲开。
齐璟说道:“现在还不行……等我处理好了,我再告诉你?”
苏遗秋心里有数,就没有继续追问,齐璟看上去愧疚至极,几次悄悄地伸手抹眼角,苏遗秋叹了口气,十分费力地抬起裹满绷带的手,轻轻地在他的眼角处蹭了一下。
“别哭了。”苏遗秋道,“还是个皇帝,怪丢人的。”
他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次重置,哪怕是国破家亡都也没见过齐璟掉眼泪。
齐璟连忙托住他伤痕累累的手,太医取出那些针的时候废了很大功夫,原本纤细的手指现在缠满了绷带,隐隐透着血色,霍其遇在对他施刑的时候应该是特意叮嘱过不准留疤,那些人才会多用针刑……才会想尽办法又不留疤,又把他折磨到不成样子……
齐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十分小心地抓着苏遗秋的手:“你断了三次气,最长的一次断气就断了七天,我、我那时真怕……太医们都说救不回来,有人劝我把你下葬,我不肯……好在你醒来了……”
苏遗秋勉强地笑道:“我知道……对影和我说了。”
齐璟伸手想抱他,一想到他身上都是伤,就不知道该抱什么地方了,苏遗秋看出他想干什么,用手掌撑着自己斜倚在软枕上,冲齐璟张开手臂,抿唇笑道。
“你抱吧,我没事。”
齐璟咬着嘴唇,抽搭几下忍住眼泪,小心翼翼地揽过苏遗秋瘦弱的腰身。
“别哭。”苏遗秋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是不明白,齐璟平时也不像个哭包,不仅骚话连篇,不管做什么都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皮比城墙还厚,怎么现在见面没说两句就掉眼泪,说多了就想哭。苏遗秋无奈道,“你别哭了……看你哭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