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察觉到,问他:“怎么了?”
“没事。”林有乐指了指寝室外,“那……我走了?”
“嗯。”
“你自己今天……”
“我可能会去图书馆复习。”
林有乐嗯了一声,转身走的还有点虚,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齐瑾的问话:“乐乐,我这算不算情绪控制的好?”
还真是因为这原因?
林有乐顿时就放心多了,回头看齐瑾说:“挺好的,等我回来,你先想想提什么奖励条件啊!”
“好。”齐瑾说:“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尽管这样,林有乐还是有点不放心,坐在副驾上忍不住的频频看车内后视镜。
林自华注意到,笑说:“怎么,在上演谍战大片么。有人跟踪你?”
“没有。”林有乐觉得不好意思,轻擦了下鼻子。
林自华却显然已经洞悉,“你怕的是那个齐瑾冲动下又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乐乐,整天提心吊胆的,累不累?你这个年纪,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林有乐哪里会不知道?
他说:“齐瑾他心理不太健康,我觉得应该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既然是小时候,那病也不是你造成的,哪需要你来负责?”
“我……”
林自华并不想呛得林有乐说不出话、下不来台,温和的说:“有些病症是不可逆的,难以治愈的,能帮助他的我觉得更多的是心理医生,而不是我们之间的谁。”
“林哥,我知道,可是……”
“可是你觉得他很可怜,忍不住怜悯,做不到视而不见是不是?”
“是。”林有乐答完心想那时不时一阵阵的刺痛和心疼,大概只是为这个世界线的齐瑾而产生。
可能也有原世界的影响。
因为他看过健康的齐瑾有多自由多耀眼,才不想让他像是一只病鸟儿,时时刻刻受困于情绪这个牢笼里,解脱不开。
“你帮助可以,但要量力而行。”林自华声音放沉,别有深意的说:“毕竟一个溺水的人,如果看到有生还的希望,就会死命的攥住对方,毫无理智的、哪怕知道对方无辜、知道对方是善意,也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
林有乐沉默的垂下眼。
齐瑾现在不就是这个状态吗?把自己当做唯一的朋友,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
可就算对齐瑾已经没有任何憧憬和遐想,上一世杨晓江跳楼身亡的事,也成了梦魇几年如一日的、想起就消沉和懊悔。
生命太脆弱了。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就怕齐瑾什么时候遭受刺激后一个冲动、做出了同样无法挽回的抉择。
他不准备负责齐瑾的一生。
他不想重蹈覆辙,不想重犯各种意义上的错,悲剧、惨剧,血的教训等,他通通都要杜绝扼杀。
归根结底,他跟这个世界线的齐瑾只是关系不错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