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拓海很早之前,就知道齐瑾有一部分记忆被强行抹除了。
抹除的这个人是别人还是齐瑾自己,这个他无从得知,因为齐瑾从来不配合他的治疗。
一开始为齐瑾做心理疏导像是在安抚一只刺猬,再到后面情况稍微好一点,仿佛刺猬已经收起刺,但事实上,内里依旧紧闭着不让任何人看。
他为这个病例做了详细记录、多方提案,开会研究,最后决定采用一个比较特殊的办法。
他在潜意识里给小齐瑾灌输思想,让他把自己最珍贵的记忆写成文字放进某个箱子里,再把钥匙偷偷藏起来,藏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然后,在每次治疗,都引导齐瑾,告诉他一场严重的暴风雨让房子凌乱一片濒临坍塌,告诉他,如果想找到他很珍贵的那样东西,必须找到钥匙。
与潜意识慢慢对应的是现实。
齐家用显眼的大铁链锁住了一个房子,里面全是关于另外一个孩子的内容,然而,随着齐瑾慢慢遗忘了那些珍贵的回忆后,现实中的齐瑾也像是忘记了,不再想办法去找那个钥匙开那个锁。
欧阳拓海计划中,只要现实中的锁被打开,齐瑾那些被封闭的强行藏起来的记忆也会跟着打开。
可惜。
实验似乎失败了。
齐瑾暴力的强行拆除了那些,就像强行的想起了那些记忆,却又没有完全想起。
治疗开始。
齐瑾抱着齐猪,在带着一点点警惕其余身心全部配合的情况下,很快在欧阳拓海的语言引导下,在大脑里构建出了画面——
车水马龙的街道,平价小区,公寓楼。
推开房门,房间内却凌乱一片。
房间中央站着他的爱人,正孩子气的皱着脸,听到开门声后立刻抬头看过来,眼睛一亮,跑过来问:“阿瑾,我之前不是买了纪念品吗?装在盒子里,但钥匙不见了,你知道放哪儿了吗?”
齐瑾哪知道,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但一时想不起来,于是很快被拉着一起在家里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