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冷冷地笑了一声。

文凌心很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语气十分诚恳真挚:“我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那些姑娘化再浓艳的妆容,我打眼一看就知道她素面是何模样。你虽然戴着面具,也躲不过我的眼睛。”

沈映雪说:“我可不是女人。”

“我当然知道了,我怎么可能把你认错性别?”文凌说,“诶,我都请你吃饭了,还要给你治病,你怎么谢我?”沈映雪冷笑:“我这个人,向来忘恩负义。你若一定要我回报,唯有以仇怨相报。”

“不要说气话。你是不是家里刚出事,受了打击,才这么颓丧?”文凌对别人的言语冒犯并不在意,“我看你不是那种人。”

“你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外冷内热,嘴上说的可怕,其实最好相处了。”文凌说,“我爹就是这种人,就知道训我,可是我要是不听话,他根本舍不得打我。”

“我儿子可不会像你这般天真。”沈映雪用嘲讽的语气说。

他有点无奈,文凌还真的说对了。哪怕他能装出原主的霸总样子,本质上还是遵纪守法的普通人,打打杀杀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竟然有儿子!”文凌震惊。

第15章 身世凄惨的凌云

马车走了很久,最终停在一处别院外,院子上没有牌匾,只有左右两个灯笼,灯笼上面画着花鸟,没有写主人家的姓氏。一路走过去,仆役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有几个地位看起来高一些的,会喊一声二公子。

文凌带着沈映雪去了前院待客的茶房,即刻派人去请大夫来。

“你排行第二?”沈映雪问。

“对啊,听他们说,我还有个哥哥,还不到两岁就死了。我没见过他,我爹很喜欢他,还给他上了族谱,所以他们才喊我二公子。”文凌招呼着丫鬟奉茶,又拿过水果来,给沈映雪剥橘子。

沈映雪倚在桌案边,手指在面具上摩挲。

等一会儿去外面打听打听,有哪家王孙贵族家里长子早夭,应该能对上他的身份,就怕他们是从封地悄悄过来的。

“你困了吗?”文凌问他。

文凌是个傻白甜,但是嘴巴很严,不如找他的下人询问。

“有一些。”沈映雪低下头,头发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平添了几分脆弱,”我自幼体弱,受不得劳累,又遭逢大变,心力交瘁,想借你府上小憩片刻。”

“你别睡,一会儿太、大夫就来了。”文凌道。

沈映雪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假寐。文凌也没在意他的无礼,快乐地吃东西。

虽然没能与其他人接触,沈映雪也能听得出来,文凌刚才想说“太医”。他的身份果然不简单,就是不知道是勾结收买了宫里的太医,还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接受太医诊治。

大夫来的很快。

那是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中医是凭借资历说话的,这个年纪非常年轻,他嘴边蓄了胡须,穿着打扮也故作老成。

“二公子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他。”文凌指了一下沈映雪,看他没醒,伸手推了一把,“大夫来了,别睡了。”

沈映雪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顺势睁开了眼睛。

文凌道:“你快给他看看,他身上有病,今天还吐了好多血,衣服都湿了。”

沈映雪不知道太医能诊出个什么来,但他毫不畏惧,他的身体是真不好,之前的大夫都没看出来不对,没道理这个太医说他是装出来的。

“还请您摘下面具,容我观视您的面色。”大夫说。

“不摘。”沈映雪眼神冷冷地回视。

文凌原本坐的笔直,听到沈映雪拒绝,失望地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