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笑了一下,“幸好韩敬愿意听我的话。”

“他是您的儿子,自然该听您的话。”荀炎说,“诸成玉这个人,来历有些奇怪。青羽宫的长老确实有个孩子叫诸成玉,只是从青羽宫到簪花巷距离不近,他特地过来找您,实在不对。”

沈映雪从袖子里拿出令牌:“他给了我这个,这个是真的,可以打开。”

荀炎诧异道:“原来令牌可以打开?”

“不是你眼中的打开,是我眼里的打开。”沈映雪在上面点了点,然后把令牌原封不动地递到荀炎面前:“你看,这样就开了。”

荀炎很习惯他的疯话,此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像对待小孩子那样点了点头,“嗯,我看到了。公子真的确定,这令牌是真的?”

“当然能,它可是花鹿鹿。”沈映雪说。

他在荀炎面前不用捏人设,有点放飞自我。

荀炎一言难尽地看着那块令牌,心里想着教主不为人知的亡妻,再看教主疯癫但无忧无虑的模样,心中很为他们感到可惜。

沈映雪还没来得及和荀炎聊完,外面又有下属说诸成玉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沈映雪说了一句,对外面的人道:“老规矩,让他一个人进来。”

荀炎问:“他经常往您这边来?”

沈映雪道:“这是第三次了。”

荀炎担心诸成玉心怀不轨,“您可以不见他的。”

“但是我让他留下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好看的人就该常常看到,不然他在簪花巷吃干饭,那就太亏了。”诸成玉拿出的游戏机,只能让沈映雪答应给他报仇,因为报仇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说不定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游戏机并不能让他留在簪花巷,沈映雪同意他留下,就是看他白毛蓝眼睛好看,又是个盲人,独自再外很可怜。

荀炎听到他的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诸成玉自己从外面进来,他已经来过三次,对这边的布局摆设有了几分熟悉,不再像之前那么磕磕绊绊的。

进来之后,他站在门口,轻轻喊了一声主人。

沈映雪压低了声音:“嗯,过来坐。”

诸成玉来的时候,听到了兰锦的声音,知道这次兰锦不在。他故意卡着时间来花主这边,就是为了确定一下昨晚的猜测。

昨天晚上,诸成玉回去之后,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也问过阿武花主的身形,阿武说花主很瘦,简直称得上孱弱,他的小动作很少,不像普通人,坐着的时候也会动来动去。

这些小事都成了诸成玉那个猜测的证据。

他觉得花主是个不良于行的残废。

于是今天他又来了,特地挑选了兰锦不在的日子,就是为了亲自确定一下。

荀炎的武功很高,恰巧他也觉得诸成玉不正常,把呼吸放得很轻很轻,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就是为了观察诸成玉的反应。

沈映雪自然也可以观察,但是沈映雪是个疯子,哪怕他有心去做,也会有一些疏漏的地方,甚至会被幻觉骗过。

诸成玉等了半天,没等到有人来扶,他慢慢踱步,往沈映雪的方向走,最后脚踢在凳子上,才停下来,摸索着确定位置坐好。

“你今天过来又是为了什么?”沈映雪的这句话语气有一点上扬,听起来像是在逗弄小孩子。

诸成玉知道,他对自己感兴趣。他保持纯良的姿态,“我只是想亲口对您说一声谢谢。”

“现在说太早了,等江寒枫回来,你对他说就好。”沈映雪道。

诸成玉低低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