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主就是凌云,沈映雪留在安忠王府,簪花巷当然没有花主。江寒枫过去一看,就要露馅了。

现在不知道真相的只有诸成玉和江寒枫,把他俩留在这里,既可以照顾沈映雪,也能遮掩事实,这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沈映雪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抱住江寒枫的手臂,“去买点心。”

江寒枫目光柔和地看向他:“好。”

祝让见他们都想让江寒枫留下,只好妥协。所幸安忠王府和忠信王府离得并不远,比距离簪花巷近多了。而且王府里都是自己人,叔叔想过来也很方便。

祝让便道:“那就留下来吧。”

他送走了簪花巷其他人,给沈映雪、江寒枫和诸成玉安排住处。

因为怕祝清仪过来的时候被江寒枫发现,祝让特意没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一起。江寒枫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知道他的住处和祝让的房间离得很近,稍稍放心一些。

江寒枫跟着沈映雪去了那边,看到一应物品都很齐全,对沈映雪说:“你暂且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尽管喊人,诸成玉就住在你的隔壁。”

沈映雪点头。

江寒枫问:“你现在能看到路吗?这里的路,好不好走?”

沈映雪说:“这里很好啊,比簪花巷还要清楚。就是看不到那些人的脸,像鬼一样,有些可怕。”

江寒枫突然记起来,凌云有那样的过往,对两个王府应该并不陌生。他从前或许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布局都很清楚,也可能认识这边的下人们。

他从前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王府里的人,对他来说,可不是比鬼怪更可怖?

江寒枫有些懊恼,答应祝让住的那么远了。他怕凌云夜半惊醒,无人安慰,也怕他突然喊痛,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江寒枫说:“忍一忍吧,等过去这几天,我们就可以回簪花巷见你父亲了。”

沈映雪一想到回去之后,还要两个身份换着来,还得解释花主为什么不见凌云,就有点头疼。

沈映雪吃过饭,喝完药睡下了,江寒枫也回他那边,临行前叮嘱了诸成玉,让他好好照顾沈映雪,千万防备着半夜有人偷偷过来。

诸成玉谨慎地应下。

祝让在饭菜里下了一点助眠的药,又准备了一些熏香,再加上舟车劳顿,大家都疲乏得很,一夜好睡,给忠信王的到来创造出了良好的条件。

祝让按照他们约定好的时间,偷偷溜出去,没有惊扰江寒枫。

他来到沈映雪那边,站在院外等了一会儿,祝清仪姗姗来迟。

“你做的不错。”祝清仪说。

祝让道:“都是叔叔教得好。”

祝清仪详细问了沈映雪一路上的经历,听祝让说了,稍稍安心,又见祝让欲言又止,便道:“有什么事情,直言就好。”

“江寒枫对弟弟的情谊,您应该听说过。他大约是误会了我,以为我同他一样,对弟弟不怀好意。我顺势而为,并没有否认,谁知道他竟然说,可以与他一起嫁给弟弟,共同侍奉他。”

祝让说完,看到他向来老练的叔叔表情也茫然了。

但是祝清仪并没有失神太久,他接受得很快,甚至还轻轻叹气:“这么说江寒枫倒是个好孩子。”

祝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叔,这怎么就是好孩子了?您老就这么容易满足吗?江寒枫和沈映雪的婚事,是在花主的掌握之中的,您就不再好好想想吗?

祝清仪见他不明白,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映雪在屋里?我进去看看他,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祝让怀着满腹疑惑回屋,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叔叔的心情。

谁都知道,被男人肏是个很侮辱人的事情。被欺负的那个,不知不觉就低人一等。叔叔那么疼爱弟弟,可是他和江寒枫两情相悦,也不好棒打鸳鸯。如今知道,江寒枫才是下面那个,他儿子倒是占了便宜,所以才会觉得欣慰吧。

祝清仪进了屋,看到沈映雪侧身而睡,并没有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