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病弱些,有弱柳扶风,弱不胜衣之意,引得男人怜惜。可是一个男人,病成那个样子,却难以成为女人的依靠,也很难成就一番事业。

花主的亲生儿子诸成玉,不就是随了花主的身子,生的头发雪白,双目皆盲?

沈映雪问:“怎么不说话?”

祝让说:“世伯觉得我怎样?”

沈映雪叹道:“你年纪太大了。”

祝让心想,花主不让别人兜圈子,他自己讲话也确实直来直往,要是换成别人听到这么说,早就生气了。

祝让做委屈状:“我如今不过三十余岁,正是男人的大好青春,已经册封了世子,再过些年月,就会继承爵位,成为郡王,令爱嫁给我,算不得委屈吧。”

沈映雪还是那句话:“三十余岁,实在太大了。晶儿如今不过十九,与你相差甚多。”

兰锦在一边听着,只想把韩敬喊过来,让他也听听,要是韩敬听见,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祝让见花主还算温和,自以为摸到了他的脾气,原来这人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笑道:“三十余岁哪里算大?”

沈映雪说:“你只比我小上几岁,便是喊我一声大哥也可以,哪里能和我的女儿成亲?况且,你都三十多岁了,身边难道就没有几个女人?晶儿嫁给你,也不过做个妾室,哪日我没了,她更是无依无靠。”

祝让一直都没考虑过花主的年纪,现在听花主说了,才意识到应该算算这人的岁数。

他以前只觉得男人别说三四十岁,就是七八十了,也可以叫做正当年,无论多大年纪,都是奋斗事业的好时候。花主看上去不老,单论样貌,仿佛与他一般大,可是论起城府,又似乎和那些长辈是一辈的。

祝让仔细看了看花主,通过诸成玉的年纪推测他的年龄,确实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祝让也确实早就娶了正妻,后院里的妾室也不少,他举荐自己,也只是想开个玩笑,当然知道花主不可能选他。

祝让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如果我不行,那祝凌怎样?他是叔叔的二儿子,自幼再王府长大的公子,叔叔对他疼爱至极,娇生惯养,是个金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