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给沈映雪脱鞋。

沈映雪冷笑着说:“你现在不怕对不起他了?”

江寒枫道:“这不一样。”

贴身侍候花主的,只有猫和荀炎,花主身边一个奴仆都没有,可见他是不喜欢被生人触碰的。要不是身体不便,恐怕就连猫和荀炎也不敢近他的身。

江寒枫看出来这一点,当然不能让其他人伺候花主。

沈映雪问:“哪里不一样?”

江寒枫抱着他调转方向,半躺在床上,“您是映雪的长辈,映雪在乎您,我自当侍奉在侧。”

沈映雪没搞明白,他怎么又成了映雪的长辈了?

江寒枫自己在这里呆了好几天,沈映雪以前离开会给他留信,这次连个招呼都没打,肯定是恼羞成怒了。

江寒枫第一次知道,看似沉稳的花主也有这样的小性子,对他更加无措。

“我去打水。”

江寒枫端来水盆,给沈映雪擦了下脸,擦下来一层厚厚的铅粉,露出底下的鲜艳红纹。

他去马车里接花主下来的时候,看清楚那张脸之后,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没有红色斑纹的花主和沈映雪长得真的很像,只是脸部的轮廓略有不同,鼻梁比沈映雪更高一些,下颌要宽一点。再过二三十年,沈映雪大概就是这样的容貌。

江寒枫基本可以确定,他对花主的悸动,都是因为沈映雪。

舒了口气,认清自己的心意,感觉呼吸都清爽了。